亚得里亚海的尽头(5)

“那可真恶心。”克莉斯耸了耸肩，“你非得干这种事吗？”
“情况不同，这次我需要评估你的情况。之后你会有自己的机器，我也不会来窥探你。”
“那么，偷窥狂，你还需要评估什么？”
三月兔转了个圈，把自己变成了一只花里胡哨的兔子：“我只是想确认这段记忆的影响。请便吧，克莉斯，重新习惯一下这个世界。记住，我们的时间表很紧张，并不能让你沉迷太久。”兔子一蹦一跳地消失在了拐角，克莉斯知道三月兔并未走远，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个世界。
仔细去看，落后而残破的冰墙保护着贫民窟地区的网络安全，连一个三岁小孩都能轻易击溃。周围的空间只有零零散散的信息流在穿梭，甚至没有被认真加密过。即使在网络世界中，这个地区依然是个孤岛。
一切看起来太过无趣，但是又令人怀念，三年的时光让每一个细节都格外令人关注，三年来，克莉斯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
这样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还没等到克莉斯感慨完，周围的一切就开始慢慢淡去，最后连亚得里亚海的波浪也消失在虚空中。她很清楚，三月兔正在断开连接，把自己拉回现实中。等到一切幻象退至脑后，现实中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三月兔的脸：“我很高兴看到你一切正常，你能按以前的水平继续工作吗？”

当然可以了。克莉斯在心里说道。这一切都太过美好了，美好得像是恶魔的陷阱。在穹顶中她可以轻车熟路地入侵整个贫民窟的网络，入侵代码就如同手脚一样灵巧，轻易绕开残破不堪的冰墙，将每个人的动向都收入眼底。但即使在童话故事里，恶魔的馈赠也是需要代价的。克莉斯低下了头：“我觉得，我需要再考虑一下。”
“你选吧，是继续在这里呆上一辈子，在这荒无人烟的垃圾堆里慢慢烂掉，还是跟着我走，回到你熟悉的那个世界里去。”
“我要做的只是破解这台机器，还是有后续工作？”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你的工作成果决定了我们下一步的行动。直到整个任务完成前，你都需要跟着我，我也会保证你一直在工作状态。”
“只要我帮你，就能一直得到红色针头？直到任务结束？”
“不止如此，只要事情办成，我可以帮你联系医疗机构，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没有副作用的那种，效果起码比红色针头更好。”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有治疗的技术了？”
“最前沿医学技术，光靠有钱是搞不到的。我可不是毫无准备就走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