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得里亚海的尽头(2)

“明白了。请叫我克莉斯，我不想再用原来的名字了。”
“这不是没有区别嘛，”对方笑了起来，“名字没什么意义，你叫我三月兔就行了。”
“那么，我需要做些什么。”
“并不是很复杂，我有一台十年前的老设备，用来定位和追踪芯片的。你要做的就是用它定位一个芯片。”
“我猜，需要找我的原因并不是这个？” 克莉斯试探着问。
“没错，这机器有着非常复杂的认证系统，只有极少数的人才有权限操作。主要问题就是如何解除认证系统，让我们也能用，剩下的，跟着说明来就行。”
“可是我……”
“虽然你三年闭门不出，但这十年前的设备应该不成问题。别废话了，先试试。”三月兔把克莉斯丢下了床，然后自在地坐在了沙发上，“说实话这个贫民窟都没几个人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这鬼地方住上三年的。”
“有很多人住在这种地方。”
“没错，但你跟他们不一样，他们逃离了现实的一切，逃到穹顶之下。你却从那个世界逃回了现实中。也许两边一样糟。”

“那一边只剩下了绝望，在这里虽然痛苦，但还是有活着的感觉。”
克莉斯感到对方在打量着自己，用一种略带傲慢的态度一点点分析自己的回答。片刻之后，三月兔似乎是满意地笑了：“其实，你一直在怀念着以前的生活吧。每一天都想着找到手段来恢复。所以你在一开始疯狂地找遍了能找的医生，在他们都束手无策以后，又想去黑市碰碰运气，最后，你花完了所有的钱，或者悄悄留下了最后一笔，逃到了这里。如果好好努力，也许还能过上平淡的生活，但你还想再寻找机会吧？或者说，在这里希望能遇到一个奇迹。”
克莉斯不知道自己是被对方的话语还是态度激怒了，抑或两者都有。她站了起来，带着怒火瞪着三月兔，冷笑道：“奇迹？什么奇迹？我来这里不过是因为走投无路。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个该死的黑客，帮他们破解冰墙，搞到情报，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又能怎么活下去？你看看我这样子，连抢一家店都做不到，如果不躲在这种地方，不是耗尽钱财成为别人的傀儡，就是被拆碎了变成别人身上的零件。你根本不知道活下去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