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形与神之名(5)

“你……你完全掌控自身了？”吴茜瞪大了眼睛，内心忽然涌起莫大的悲哀。
“是的，我已屏蔽肉身对智慧的干扰，从后天返先天，太上忘情，心与道合。”
程虚把目光转向湖中最明亮的北极星，淡淡说道：“现在这个世界于我，已经没有秘密，我内心再无疑惑。按照先贤们的经验，我将合道飞升。”
“不要再说了，”吴茜转过脸，情绪有些激动，“你只不过是一个患有癔症的病人！你所感受到的东西只是因为冥想产生的幻觉！地球上绝不可能有白日飞升这种事！”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程虚伸出手，轻轻按住吴茜的肩膀，依然是那种淡漠的语气：“小茜，你记录了我的经历，你知道一切的根源，你说过要与我共同面对！”
“现在是时候做一个总结了。我不擅长表达，你要用最先进的载体记录我所领悟的道与名，我最终能为这个文明留下什么，完全取决于你。”
听到这诀别的话语，吴茜终于忍受不住，大哭着跑回房间。
程虚默默站在原地，手还悬在半空，似乎想抓住什么，但内心空空荡荡，连遗憾也未曾拥有。
“我已非凡人，不会被身体分泌的激素左右思想，所以不是因为爱，而是……”

程虚体悟内心的感受，抓住了自己最后一点人性的来源。
是孤独啊！
若是连孤独也斩掉，便可以证道了吧？
程虚暗自想着：恐怕这世上再没有比独自打败孤独更孤独的事了。
……
“抱歉吴女士，游戏开发周期卡得那么死，我们实在赌不起……您还是另请高人吧。”
咖啡厅里，王总苦笑着摇头，多次道歉之后，直接起身离开。
吴茜失望地揉了揉眉心，为了程虚的事情，她已经连续奔波两个月，还联系过EA、育碧、微软等全球顶尖游戏公司，可惜没有任何一家敢接这个项目。
这时候，邮箱里新收到一封邮件，引起了她的注意。
重点是标题下方的署名——DRA。
DRA，世界上第一个科研类DAO自组织，全称为“去中心化科研协议”。当初，项目一发布就受到华尔街疯狂追捧，其财力之雄厚、科研力量之强大，几乎可媲美一些中等强国。
“这样神秘的科研巨头，为什么会联系我？”
带着疑惑，吴茜打开邮件，发现里面是一张附录源代码的智能合约，合约的内容赫然是王总拒签的游戏开发协议，并且开发费用只需要一个比特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