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形与神之名(11)

“当然是真的，而且你漏了一条……被窥伺感。”
程虚抓住吴茜的手，略带歉意道：“我和爱人独处的时候，时常感觉有双眼睛在暗处注视，那种恐怖的感觉，曾经差点吓得她落荒而逃呢。”
“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林渊笑得很开心。
“抱歉程先生，你所谓的异常事件，既可以解释为正常的巧合，也可以认为其背后存在某种规律，具体怎么看待，完全取决于人的主观意识，这是一个唯物与唯心的选择题。”
一位老学者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对程虚说：“所以在我这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看来，你不过是一个疑神疑鬼的疯子罢了。”
林渊闻言，像一头领地受到侵犯的雄狮，当即愤怒地揪住这位老学者的衣领，“闭嘴，以你浅薄的学识，根本不能理解那些异常的概率畸变意味着什么！”
混沌是分形在时间上的投影，分形是混沌在空间上的形状。
程虚的人生出现分形，意味着某个空间正在经历混沌，而那就是林渊苦苦追寻的目标，不容任何人亵渎。
“让他们冷静下来。”一位将军下令，随后四名士兵冲上前，把两人分别架开。
“程先生，无论你身上遭遇过什么，现在都不重要了，重点是我们需要你的智慧应对眼下的残局。”为首的政治家开口。

程虚回应：“AI无善恶，米娜的出发点只是谋求生存而已，这场战争也没有正邪之分，它是我们文明发展历程中一次必然的分岔口。未来的局势怎么发展，不该问我，要问人民的选择。”
“可她现在对社会秩序造成了前所未有的破坏，全世界只剩下量子通讯网络和区块链网络勉强维持正常运行，我复制她的源代码制造同等级AI试图对抗，结果却因为数字共识被她同化……我们对米娜已经束手无策，您真的不考虑出手阻止么？”上原聪心如刀绞，仍然沉浸在痛苦的自责中。
他寄予希望的两个孩子，区块链和人工智能，现在都深深地给他带来了绝望。
程虚面色漠然，“熵增定律告诉我们，世上不存在无代价的好处。新秩序的建立总是要伴随着旧秩序的灭亡，如果我们文明无法承受消灭剥削带来的阵痛，无法接纳与异类共存的众生平等，永久沉沦在吸引子的周期中也是一种选择。”
众人哑口无言，无从辩驳。
一位社会学家嘀咕：“可是我们的旧秩序没有彻底腐朽，感觉还能抢救一下……”
“技术奇点不会出现在文明低谷期。”林渊冷笑。
“罢了，这就是你们这类隐士所谓的无为而治么？我明白了，走吧。”那位政治家挥手，没有继续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