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8)

“怎么了？这么大反应？” 一旁刚刚赶到的威华田倒是被李月甫吓了一跳。
“模拟意识.. 这一切都是模拟的？” 李月甫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从刚刚晚上开始就一直是怪事，突然拜访的威化博士，鸡蛋到黄焖鸡，到现在又有两个威华田博士。李月甫开始有点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了。
“一半对一半错。“ 李月甫感觉威华田的面孔看上去沉重了不少。
“你又是如何能知道这一切都是模拟的，毕竟模拟中的个体是无法——” 说到这里，李月甫反应过来。
“除非你不属于这里。“
“答对了，不过不管在哪外号都没变呢。“ 威华田苦笑道，随即转过身去。
“回去吧，不然别人看见两个威华田就不太好了。” 李月甫这才反应过来，便追随着威华田的步伐继续朝公寓走去，身后传来救护车的声音。短短半个小时的路程对李月甫来说漫长的像几个世纪一般，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他决定问点什么。
“那你让一个模拟的个体意识到它活在模拟之中，又有什么意义？“
“我们需要一个见证人，因为很快这一切或许就会是现实了。“ 灯光把走在前面的威华天影子拉得很长。

“或许？“ 李月甫有点不解。
“假如有颗鸡蛋，如果我将它放在3D打印机里，并且给预设一个黄焖鸡的模型，最后会得到什么？”
“黄焖鸡，如同刚刚那样。”
“现在我手里有组成一个人所需的材料，如果我将这些都放在3D打印机里，并且预设一个人生，最后会得到什么？”
“一个，一个不曾真正存在过的人？” 李月甫试探着回答道。
“重要的是这个人不会知道他原本只是一堆材料。”
“为什么要这么做？再说了，只打印一个人的话，难道这个人不会察觉任何异样？” 确实如李月甫所说，一个有意识的个体所涉及的不确定性实在太多了。哪怕真的打印出来，或许善后工作要比打印这个人本身还要麻烦很多。
“这就像为了遮掩墙壁上的涂鸦，把涂鸦抹去，但依旧会留下痕迹。” 李月甫顺手指了指一旁的墙壁，隐约能看见，上面充斥着几个不入流的涂鸦。
“你可以把整个墙都涂满涂鸦，这样它就成为了艺术。”
“别开玩笑了，要让整个墙都充满涂鸦，那要用到——”
“整个墙壁，换言之，整个世界。“ 威华田淡淡地说出四个字，听上去十分平静。李月甫这才反应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旁整个墙壁都充满了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