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7)

“我想想。其一，对于任意文明而言，模拟意识所需的技术水平是遥不可及的。” 威华田点头，示意李月甫继续。
“其二, 对于满足技术水准的文明，出于各种考虑，不会大量制造模拟意识。”
“其三，任何感知都是可以被模拟的。”
“其四，我们目前还是处于现实之中，并且模拟意识技术尚未问世。”
“其五，模拟的意识无法得知自己是模拟的。” 李月甫有条不紊地复述了五条陈述，转而看向威华田，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其实他说的没什么错，毕竟我们现在就适用于五条中的其中一条。” 接着威华田突然问道：
你在我来之前一直在往咖啡里加盐是吧？”
“有问题吗？”
“盐是甜的，对吧。”
“嗯。”
“盐是咸的，确实虚拟的个体无法认识到自己身处虚拟之中。“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但这回李月甫看上去若有所思。
“假如我所经历的所有事物都是被计算机模拟出来的，模拟中的个体无法认识到自己身处模拟之中，换而言之，这片世界对我就是真实的存在，你刚刚说的我都可以当作是胡言乱语。”

“那么威化，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明天可是还有研讨会的，时间也不早了，再这样你我明天都会迟到的。” 手上的电子表发出细微的电子音，已经凌晨1点了。李月甫显得十分不快，毕竟威华田说的话莫名其妙，这令他很不爽。
“研讨会？应该不会有研讨会了。” 威华田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往原来的方向走去。
“我看你是真的是老糊涂了。” 李月甫叹了口气， 跟上威华田的步伐。
忽然一声巨响，让李月甫不由得一惊。只见不远处的街道上停着一辆汽车，汽车的前方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躺在地上。
“出车祸了？” 李月甫心里一惊，赶忙跑向那边，威华田见此也快步跟了上去。 在两人到达之前，那汽车却忽然起步，紧接着扬长而去。顾不上那么多了，李月甫又加快了步伐，他心里清楚目前除了叫急救自己可能做不了什么，但还是得确认下伤者状况。地上满是黑色的液体，还带着一丝腥气，李月甫摸到伤者旁边，急切地问道：
“不要动，我们已经呼叫了急救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撑得住吗！” 没有回答，李月甫心里一惊，难不成已经太晚了。光线十分昏暗，看不清伤者的面孔。李月甫又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想要确认下瞳孔的状况。在他看清伤者面孔的那一瞬间，李月甫怪叫一声，然后退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躺在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威华田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