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缚(7)
“……滴”
不知何处响起的一声细微的提示音,盛席在一片迷蒙中只能勉强看见面前的墙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于无形。他伸手试探着穿过那面墙原来的位置,再没有任何阻隔。
墙后是另一个不被其他人知道的房间。正中间孤零零地伫立着一个近两米高的培养罐,也比墙外摆放的那一堆不及半人高的培养罐大了不止一倍。这个规格独特的培养罐内的生物有着标志性的虫族特征,却比一般虫族大了一倍有余。且与外面那些培养罐里的虫族最为不同的是,这只巨型虫族……还活着。它的形态类似于巨型蜘蛛,身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透明软管,随着它足肢的不断挣扎在营养液里上下沉浮。它的身躯蜷缩在培养罐内不断挣动,远远看去像一团血红色的肉块在不断蠕动。
血。
红色……
眼前的血红色虫族和日日折磨他的噩梦在扭曲中完美重叠。诡异而离奇。
脑内像是要炸开般的一阵剧烈疼痛使盛席在一瞬之间清醒过来,停下了被蛊惑般不断靠近的脚步。他终于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但他的大脑却叫嚣着臣服。
臣服?他与虫族的仇不共戴天,人类与虫族更是你死我亡的敌对关系,他绝不会向这种东西屈服。
思绪总算勉强清晰了一些,他想起自己百思而不得其门而入,却因为那混乱中的一撑误打误撞进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掌心被他自己掐出四个深深的血痕,和原本缠着纱布却又裂开的伤口交错,渗出来的血将纱布染得斑驳。也幸好裹了这层纱布,才没让血滴到地上,留下太明显的痕迹。
弄清楚了打开的方式,盛席没再多看一眼面前那个罐子,争分夺秒地转身就走。从这里到军部来回也不过一天的路程,他已经在这里耗了太多时间,快来不及了。墙壁在他出门时已经自动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干净平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