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丝戏 - Ⅰ(6)
太枢通模拟着分手时的画面,他站起身来,做作的想要表现出一种难受的感觉,但是无论如何都装不出来。
“我压根就不想分手啊,而且我也做下了那样的约定,我能告诉她吗?她能接受吗?还是说...”
就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的坐在凳子上,吹着海风,看着星空。太枢通觉得人成长到了大学的阶段,反而什么烦恼都一股脑的涌现出来。它们不止是杂乱,更是复杂,是过去从未考虑过的事情。而越聪明的人遇到的烦恼越多,可能思考的长度越长,深度越深就会越来越难受吧。
“啊—”
太枢通在内心中咆哮,他发不出声音,只是因为他现在不想也不能发出声音。
今晚的夜空之下,大概许多人都会失眠吧,反正太枢通一定不会是唯一的那一个。
至于早些时候,时间再早点,下午的时候。
奕变着打扮的很普通,在和太漓楮说了自己要去医院的时候。太漓楮大概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事情了,奕变着表现的很平淡。
学术工作者虽然可以是感性的,但是理性的程度应该更多一些,而且奕变着是一位女流棋手,自然而然也不会露出紧张的表情。怯场和临阵大乱可是棋术上的大忌,可是对待亲家应该用不到的吧。
自然一点,再自然一点就好了。
可是奕变着是一个怎么看都自然不起来的人,在和姬杓兰见面了之后,她惊讶于姬家对于此事的态度,因为姬杓兰穿着的是自己的家服。通常这种服饰只会在宗族之间的会谈大事的时候才会穿上,而因为她的姐姐是医生的缘故,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姬家对此事很重视,奕变着开始感到有压力了,是什么样的大事...
“你只说了见面,你似乎很重视。”
“这些都是表面的,做给别人看的。”
“做给别人看?”
“出于安全考虑本来是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安排见面的,但是...她的时间不多了,我觉得,怎么样都应该让双方的母亲见上一面。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