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丝戏》02

老人与少年跑到南方，南方是蛮夷之地，战事较少，老人一边给少年讲解牵丝戏之妙处绝处（也就是要领啦）少年一边倾听越发痴迷于牵丝戏。少年每天必做木偶，但是每在一个地方做完就留在那里，不带走，因为他认为他的技术还没纯熟，所以他不带走。他们行遍南方山水，少年寻得一条上等木，这时候，他的雕刻技术已十分老练，但是他还是先把木头放着，想等技术再精湛些再去碰那条上等的千年老木！
战事稍稍安定。因为战乱，许多达官贵人的亲属也逃到了南方，随着新年的临近，老师傅又开始接到邀请，少年随老师傅去一个府邸演牵丝戏，老师傅在台上牵动木偶，木偶随线而动，动作，姿态，宛若生人……台下一片叫绝，而少年，却早已泣不成声……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三年，少年已可以代替老师傅去演出了，但是风云未定，不久战火又起，老师傅与少年又继续逃亡，少年的木偶，在一次逃跑中弄丢了，于是少年取出千年老木，准备做一个新的木偶。
他们行过又开始长途跋涉，想找一个安稳的地方，活下去。在一座大山的一角，少年认真地雕刻木偶，老师傅抚着胡子，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这木偶人啊，是有灵性的，当你为它缀上眼睛，它便拥有灵魂。”少年回头憨厚地笑了笑：“等我们安定下来，我就多演几出戏，多赚几个孔方兄，然后再去找个没有战争的地方，安居下来，再收几百个几千个学徒……然后我们就成大财主了！”老人抚掌而笑：“好，好！”
……
一小段时间过去了，他们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村，少年即将及冠。
在村里，老人用他的木偶演牵丝戏换来了一些事物，而少年用其中的一点食物去换来了一些染料，他要给他的木偶着色。
“这木偶人啊，是有灵性的，当你为它缀上眼睛，它便拥有灵魂”当他染到木偶眼睛的时候，这句话在少年的耳畔响起，少年手中的画笔迟疑了许久，最后决定给它绘上悲容，他晕开染料，小心翼翼地在它的眼角缀上泪珠：国破家亡，世间烟尘四起，既然你拥有灵魂的话，也该为此而感到痛心……少年长叹。
不久后，战事停息，老师傅与少年又得能被邀上台机会。
那一年，雪下得很大，整个山村一片雪白。
“老师傅，我们家老爷想请您到府邸演一出牵丝戏，以庆贺新春，您看……”
“好，好，请问什么要时候到贵府？”
“明日日落前。”
“您看，我已老矣，这是我儿，我已把牵丝之艺传授给他矣，不知可否让他替我上台给贵府庆新春？”
“若他技艺好也未尝不可”
老人抚须，点头道：“那明日落日前，我将令其前往贵府庆贺。”
……
“师傅，这样好吗？”少年有点紧张地问老师傅，“这可是一次大会呐，我的经验会不会不够呢？要是弄砸了怎么办？”
“你的技艺已经成熟，现在还欠缺一些上台的经验，以你之技，可以出师矣。”老人抚须而笑道。
少年不好意思地笑笑。
“所以，放手去做吧！”老人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封面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