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往事（守林人篇）(3)

她默默地想着，呵出一口白雾，将挂在背后的弩端于身前，带着一串脚印，走入了瘦削的林。
“...咳，咳咳，你有没有觉得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早许多？”
熊熊燃烧的篝火发出噼啪的响声，热烈的火光照亮了一张苍老的面容，因为剧烈咳嗽拧成一团的脸又展开成了担忧的形状。
“可能吧，也许只是你老了...膝盖不灵验了。”
一位中年男子坐在另一侧，坚毅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火光在他的眼睛里沉默地跳动着。
“哈哈，孩子们回来了吗？”
“...没有，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接下来几天孩子们应该会陆续回到营地。”
“冬天到了，恶火和北方的那些人都躁动起来了...”
中年男人从火焰上取下沸腾的锅，为自己和老人装了一碗：
“您辛苦了。”
“...气温在下降，黑夜在延长，醒着的时间却要不断增加...孩子们怎么吃得了这种苦，交给我们这些老东西就好，就好。”

老人搓着手中的碗，嘟囔着。
“孩子们还需要成长，他们总有一天也会和你一样...习惯与孤独相处。”
男人简短地回应着老人的话。
手里的汤已经到了恰好的温度，老人抬起头，一饮而尽。他用棉袖擦了擦嘴，放下碗，撑着膝盖，麻利地站了起来：
“我也许等不到孩子们了，我明天就出发...凌冽的冬天总是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但愿只是你的错觉。”
男人站起身，扑灭了篝火。
“排除三处火灾隐患，没有发现疑似人类的活动痕迹，今天的巡逻也很顺利。”
“途中遇到了一只母鹿，我看出它怀孕了，于是分了它一些食物。老师教导我对大自然中的生物要怀有怜悯之心，我想我做得很好。”
“美中不足的是，灌木丛里的浆果已经被提前过冬的动物们采得一干二净了，本来打算带一些回去分给大家，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