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god（乌有神）(2)

但我隐隐约约猜出了目前的状况。
忽然间，黑色被撕裂，那束刺眼的乳白在光芒万丈中隐去。灯亮了。
看到眼前两人，我神经一紧。他们带给我的触动是如此强烈，我断定他们曾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现在还想不起来。
“坐起来，我们要和你进行一场公平谈判。”
我躺在一张很像手术台的床上，或者反之。我坐起身。这张不管是什么家具处在一间大约能容纳四十人的房间里，在房间另一头有两个储物柜，一张贴着墙的小桌子和两把蹩脚的椅子，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公平的谈判？我偏头看了看大鼻子——这是说话者最显著的特点——抵在我腰间的手枪，又握了握发软的拳头，在心里冷笑一声。
“好的。”我只得恭敬地回答。
“人民无法安定地生活，我们需要一位神明，一个信仰来维持村庄的安定。我们两位村中的管理人员一致认可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让人民幸福，而像你这样的野猪精恰好很适合担任这个位置。你基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乖乖待在这栋房子里，让我们布置传闻就可以了，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一丝一毫。当然，偶尔我们会交给你一些对你来说轻而易举的任务，不管有多令你反感，你都不能过问，只要照着做就可以了。二十年之后我们就会重新放你自由，相信如今这点时间对于你们这个种群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大鼻子叙述完，朝身边的大耳朵看了看，他冲我点点头，递上一份文书。是一份类似合同的证明，内容大致与他所述的相同。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寒气通过腰间冰冷的金属一点点渗透进衣服下的肢体。
眼前两个年轻男子都略有些发福，除了肥头大耳外，还有着病态的白皙皮肤，不只是毫无血色的白，甚至有种透明透亮的感觉，让人不免联想到鬼魂。我并不是很黑，而他们如此称呼我如此看来倒也不无道理。大鼻子天生富态，可就算用枪抵着一个刚从昏迷中醒来人，身边还有一个同伙，我依然能从在地上不断摩擦的鞋子和躲闪的眼神中感觉到他的局促不安；大耳朵更是畏畏缩缩，一副生怕我眼里会突然射出激光来的样子。
在我昏迷的时间里，他们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搜查我，并且给我注射各种限制行动的药物——从无法拼接的记忆和身上武器的失踪，我知道他们已经这么做了。
我不明白，他们到底在恐惧什么。
或许是担心会有人来救援我吧。
大鼻子敏锐地铺捉到我的怀疑，我感觉到腰间的手枪又抵的更紧了些，可此时我几乎能断定，他们并不会采取行动。
“签字。”
我拿起那只沉重的钢笔，空位前的那个“神”字让我再一次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