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慈欣喊你写科幻】当歌声响彻宇宙(12)

“好起来？你真心这么觉得？”
我不这么觉得，可为了让同事往好处想，我还是违心地点下了头，可骗自己是没有用的，同事也清楚，我说的话只是安慰，他露出无奈的表情说道：
“歌声能转换成电力，可它远比电力要优质得多，你知道，对于‘歌声’的运用一天比一天强的现代，为了节约成本，我们会对那些少女提出怎样的要求吗？”
我知道，也正因为我知道，我才不愿意让妹妹变成她们中的一员，这是顾不上妹妹的感受，强加给她的爱，我不指望她能理解，更不指望，同事能够理解。
“那你又能怎么办呢？现实就摆在眼前，我们压根没有反抗的力量，我们能做的，只有默默承受。”
我耍赖了，当名为“现实”的板子伫立在两个人中间，一切的交流都没有了意义，留给我们俩个人的，只有沉默。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在灯光与海水之间，歌声在交接点回荡；在浪花与陆地之间，歌声划破了地平线；在星空与我们之间，歌声击穿了一体的两面，我和同事终究是一类人。

“挺晚的了，我该接她走了。”
沉寂在歌声中的同事点了点头，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砂砾，一件不便宜的衬衫在他身上是那样的单薄，我下意识地问道：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经纪人是干不了了，这座城市一共就那么大，这个行业已不再有我的容身之所。我可能会去当个导游，也可能会去开个超市，找个互联网公司当个码农也不错，谁知道呢？”
现在的同事，就像个举重失败的运动员，心有不甘却又如释重负，他将瓶子里仅剩的可乐一饮而尽，而后扔进了垃圾桶。
“要去试试种地吗？努力多少，就能获得多少的喜悦可是无以伦比的。”
同事一愣，随后他摊了摊手说道：
“那还是算了，像我这种懒人，估摸着一年都不会有多少收成。”
随后，同事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并没有和於嬛告别，转身便走了，当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黑夜中，於嬛这才走了过来。
“经纪人呢？”
於嬛跑过来对我问道，我张开口，欲言又止，同事欠她的，终其余生也无法偿还，我这种为了私利而继续压迫她的人又能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