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近线上的黄金时代(7)

“怎么突然谈起这本书了。”他回过神来问道。
“就是感觉现在想起小时候，总感觉那么美好。当时不觉得，现在才发现那是我们少数拥有纯粹快乐的日子。”
米哈尔又叹了一口气，“以前总以为总有一天日子会好起来，现在才发现并不是这样。每个时代的人类能做的只是推动一点点进步，可是我们却永远无法达到完美。”
“宇宙的残忍在于完美的缺失，宇宙的仁慈在于缺失的完美。”天泽评论道。
“哈哈，我觉得你有时候像个诗人。”他哈哈大笑。“确实，如果有个确定的完美，我们的努力也就有了终点。与其如此，不如永远在路上。”
他忽然严肃地说：“你说，人类真的会有黄金时代吗？我们过去无数次地以为自己达到了黄金时代。再构建时代是如此，最开始的互联网革命时代也是如此，当然我们都知道最后的结果。”
天泽当时觉得眼前未来都是金色的。从他的角度来看，无论怎么样日子总没有当码农的日子难过。
以后日子总是会越变越好。
总不可能比那阵还差吧？
在并不久远的未来，他回忆这短暂的快乐时光时，印象最深的就是刚走红那天。

首先，他一直的努力刚有了成果。
第二，他还没被此后几天的突然变多的人事来往烦恼。
最后，他的未来当时看来充满希望，仿佛未来再没有一片乌云。
他以为这是幸福的开端。
“小儿尚未知晓，已成大熊佳肴”。（注3）
于是，他回答道：“当然。”
宣判
这次是真实的审判，而他正在路上。
飞船的乘坐舱非常狭窄。斑驳中突兀而纯净的白色，暗示这里最初的色泽。
金属制成的手铐反射着令人不悦的光，提醒他被囚禁的事实，同时带来了精神上的折磨。而它和手腕痛楚的摩擦补足了身体的部分。
在这种身心折磨让他确信自己自己没有做梦。
梦不会有这么真实，所以这肯定是真的。他推断道。
审判日来了。
到达不久，穿越漫长的通道，他听见开庭致辞。
“新威斯康辛法院最高法庭现在开庭。尊敬的麦克·杰森·霍尔法官,地区法官,陪审团。所有在本课程前有事务的人，请靠近，我们会听取你们的意见。开庭。“
然后是冗长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