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近线上的黄金时代(6)

“我觉得还好吧，这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刚互联网革命那会儿。”天泽觉得他有点过于紧张了。根据对他十几年的了解，他又开始犯病了，开始提一些没有实际意义的建议。
“不，这很重要。”米哈尔以非比寻常的眼神瞪着天泽。“刚才你就是表达了很多非常容易招惹许多神经病的想法。你已经不是一介平民，你开始有影响力了。以后你做过的一切都会别人用放大镜翻开看。一旦你碰上什么神经病，你可能就完蛋了。你要谨言慎行。”
这种前所未有的严肃他态度让他也认真起来了。
“我已经很谨慎了。”
“还不够。”
“那什么才算够？”
“完全没法被曲解，没法被利用，没法被攻击。”
“然后完全没法吸粉，没法维持生活。” 天泽语气稍微重了一点。如果按照他说的这样，没有人会喜欢他的内容。人们总是喜欢有争议的东西。
“行吧，也许我过于谨慎了。”米哈尔深吸一口气。
米哈尔虽然这么说，天泽却知道，这不过对方是发现自己言语有些过线，及时地退缩了而已。
“没事儿，兄弟。你说的也对，我会注意的。”他及时翻过来这一页。

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谈论各路运动，只是谈论过去的故事。他们谈起一起搞到超出年龄限制的账号后，被发现一起挨罚的事，还有那之后瞒天过海藏下的另外一个账号。
谈到那个事情的时候，天泽不禁问道：“你之后还有那个账号吗？”
“当然没有，我这么正经，怎么会看那个账号。”米哈尔断然否定。可是从他脸上局促的表情可以看出真相并非如此。
“你还记得小时候学校要求看的那个讲什么戒指的古代小说吗？”米哈尔突然问道。
“当然，我怎么可能忘记。”他笑着回答。
他怎么可能忘记？当时的他们班的同学一度沉迷于那本小说，还扮演过那本书的戏剧。精灵，矮人，巫师，魔法，还有龙在那个世界还存在着。那个世界的正义于邪恶天然对立，不像现实中的黑白掺半。
但是，不知怎么的，他最后只觉得这个故事很悲伤。中土被拯救了，然而英雄却要离开他热爱的故乡。后来，随着精灵的西渡，中土不再有这些高贵的生灵。后来，树人和矮人，同其他神奇的生物一起销声匿迹。黄金时代结束，步入黑白相杂的人类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