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青春 损友的伤害(2)

两个人先从后面的大分题开始对。头一道答案便不同，小翠往叶子试卷上瞟了一眼悄声道：“你的答案错了。第二步计算不对。”叶子一听心慌了，赶紧检算，果然错了。拿了橡皮使劲地擦了，又忙忙地重新写。越急越错。几个数字一连写了几遍才写对，急得冒了一头的汗。刚刚落笔，铃便响了，叶子长松了一口气。一周后，考试成绩公布了，叶子在班里排名第五，化学差两分便是满分，不是做错了，而是写错了。
学校每班抽前五名进行表彰奖励，当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主席台上麦克风传出来时，叶子顿感扬眉吐气了。三言里的一句话在心里冒了出来：惭愧，也有今日。
她非常强烈地想看史秀虎脸上的表情，又不好意思扭头睃视，得意之余又不免心虚。不是小翠，那道数学题的错误她不一定能检查出来。考英语她还问了小翠几个英语单词的拼写，虽然小翠也问了她两道语文试题，叶子总觉气不硬。
小荷这回考得也不错，第七名，分数和叶子相差无几。两人的喜悦难于言表，这一个翻身仗太长脸了。
周六上午放学，一搭里拎了书叽叽喳喳地出了校门。靠学校西围墙，向北去有一条路，沿路走上个四五里路便是河滩村。道儿不算远，自行车骑到学校也没处放，况且大部分人家里也没有多余的自行车空出来，离校较远、公路以北的人来回都靠两条腿。

一踏上这条路走不了几步，便有一道七八米高，十来米长的坡。因了这道坡，公路南北相距不到两三里远的村子，地势相差却有十几米。
关中的冬天总是十年九旱，许久没下雨了，路上尘土厚厚地一层。来往的车辆后面，灰尘扬得老远，脚踏在地上扑扑直响，走一段路后裤腿鞋面满是土。 
 刚准备下坡，两人都同时想起去年在这里踩车摔跤的事。那日中午学校要收八元多钱的试卷费，小荷借了一辆自行车和叶子一起回家拿钱。叶子勉强刚会骑车，还没怎么上过路。小荷会骑，带人有些不利落。到了半坡，小荷叫叶子先坐上去，说顺坡溜省力。叶子坐上车，小荷刚一溜车，车子便飞也似的向坡下冲去。小荷一下把不住车头，呀呀大叫起来。叶子听到小荷呀呀地叫，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平展展地睡在坡下路中央咧。爬起来一看，小荷同她一样也睡在路上，自行车蹿进了路旁的麦地里。
两人对看一眼都一阵笑，彼此头上、脸上、身上全是土，互相间拍了半天才拍干净。小荷从地里推出车子叫叶子上死车，叶子怎么也不敢上了，一个人连跑带颠地赶了回去。到晚上睡觉脱了外面的罩衣，发现棉袄上还是一层土。
连说带比划笑了一通，叶子又跟小荷讲起同队小娣的趣闻。年初六，小娣和本家春杏、三梅几个堂兄妹，一搭里去槐屯走亲戚。小娣车前带了妹妹小媒儿，车后带了弟弟二卫，车头上挂了满满的两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