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研村大宅(15)

自己竟是从未注视过这个一无怨无悔地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儿。
这份情，是这辈子也换不清了。
“柔哥儿。”
这是兰音今晚第三句话，也是第三次呼喊他的名字，喊完了之后那怜人的小兔子仅是蹦进了他的怀里，拽住了他的衣衫，但又不敢真正贴上他的身子，只是扯着他的衣服不敢动弹了，这女子骨子里仍是那婉约的芊芊少女，只是愿意为自己心爱的情郎放下一切。
柔哥儿不敢动弹，他不敢再给出什么无法做出的承诺，更是害怕自己会因此动了情，断了觉悟。
人多是懦弱的，但总有一两件事是让人抛弃一切，忘记恐惧甚至是抛弃尊严的。
对母亲，对自己，对她。
都应是如此吧。
“我只知拦不住你，也不愿拦你，你本该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自是要成就一番大事业的。只是……只是我想问一句，你的心中可曾有过兰儿的一席地位。”
“有……我定是动过情的，只因害怕而逃避了本应担当的责任，此间接应是我的过错才对……”
“不！你不能认错，更不应对女人认错。”兰音鼓足了勇气反驳道：
“这世间哪有同女人道歉的男人，说出来那边是要让人笑话的，我知你中有我，那我便别无他求了。”

说完兰音摸了摸鼻子，便退后了两步，直愣愣地看着柔哥儿，好似想将他揉进眼里，刻在心里。
“柔哥儿，你孤身在外，便是注意安全，莫样忘了家中还有桃夫人在等你，若有空闲，我也会经常登门拜访，替你照顾好夫人的！”
兰音颤了颤嘴唇，继续说道：“愿君一路多平顺！珍重！”
说完她便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冲进了夜幕便消失不见了。
只见那兰音跑过了房角，钻进了阴影，一想到这辈子怕是见不到那人，便是继续痛哭了起来，但却咬着牙不愿意漏出一点点声音。
只怕那温柔的人儿听见自己的苦闷。
谁知从哪走出了个人，轻轻抱住了兰音，只看那一头花白的头发，定是桃夫人没错了。
“兰儿，若你愿意，以后——便称我一声‘娘’吧！”
“……娘啊，娘！”
两位孤苦伶仃的女人终究还是忍不住了，相互依稀着在这泥地里痛哭了起来。
尾声
“爷爷，那柔哥儿他们后来怎么样了呢？”
只见那老者扇了扇扇子，润了润喉咙，有些含糊地说：
“那柔哥儿据说跟着去了很多地方，后来到了京城做了大官，至于有没有回来过，那便不知道了，每隔阵时间都会有他的传言，只是谁也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