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序章20（终）(3)

“九或是要继续和我住在一起吗？”
“可以的话，今后想一直和小如住在一起。”
“能和全人类的英雄一起生活，是我的荣幸。”
“小如也很好的。”秦九或稍稍侧过身，微笑地对着夏如说。
“我承认这点。”夏如坦率地说到，然后也侧过身，尽量面对着秦九或，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手：
“那么以后——合作愉快。”
一般人听了肯定会笑出来，但秦九或知道，这是夏如的真实想法——毕竟两人名义上还只是工作中的合作伙伴。
那不是我想要的，秦九或心想，以后一定要让小如明白我的意思。
她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夏如，并盯着他的眼睛，微笑着说：
“希望我们可以在更多的地方展开合作——不只是在工作上。”
“应该会的。”夏如没有丝毫惊讶，而是像早就预料到一样报以微笑，也握紧了秦九或的手。
十几天后的傍晚。
战争已经结束近一个月。人们虽然在逐步恢复正常的生活，但内心的喜悦却没有被消磨殆尽。趁着元宵佳节，庆祝活动再一次席卷了全国。
由于长期处于战争时期，大部分人对于元宵节的印象，恐怕被冲刷得只剩下赏灯和吃元宵或者汤圆。若是比较了解传统文化的人，还会记得在这天庆祝与亲人的团圆。但元宵节的寓意并不只有亲人的团聚——它同样也是祭祀亡者的节日。

秦九或半跪在公园里的河边，将一盏河灯轻轻送入中，这是祭祀X大使的。人类早已搜索过外星飞船的残骸，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除了防护层，飞船的所有零件都被毁灭，当然也包括X大使的机体。出于各种原因，短期内人类也不大可能给X文明立碑纪念。因此，秦九或只能通过这种形式，缅怀这世界上第二个真正认可自己的人。
河灯随着河水渐渐漂远。秦九或站起身，目送着它的远去。在她的身后，熬过了战争时期的人们正在尽情享受佳节，感激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现在，不论从哪个角度看，X文明都已经消亡。然而，它却给人类留下了一笔宝贵的财富——对于生命与和平的珍视，使得经历了战争洗礼的人类社会和谐了许多。下一次，外星来客或许不会再轻易选择与人类为敌。
谢谢你，X大使。
“在干什么呢？”
秦九或冷不防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她回头一看，笑嘻嘻站在自己身后的是维克多，旁边酒不离手的当然是叶卡捷琳娜。秦九或微微笑了一下，说道：
“今天是上元节，我来祭祀一下X大使。”
“X大使么……”维克多看着漂远了的河灯，脸上闪过一丝悲悯的神情，随即又换上开朗的笑容：“算啦，死者不能复生，继承下他们的遗志，就算是对X文明最大的尊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