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11)

那桑切斯是怎么知道的？我们的情报人员并没有查出那个女孩是KGB，难道他有不逊于我们的情报网？如果是这样，他应该不会处在这种不利的局面。可是，可是，从他的反应来看，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虽然杀了你这个淫棍我并不会感到内疚，但如果实在迫不得已，我还是很抱歉。”她一边说着，一边取出微型通信设备联系队友，“情况有变，我会提前带着博士出来离开。侦查周边是否有可疑人员，小心KGB，我出来后即刻处理现场。”
对面传来一声“收到”便断开通信。
“我从未伤害过一般学生……处理现场是怎么回事？”
史密斯并没有理会他。
“钥匙拿来。”
桑切斯配合地把收在中控台收容盒的钥匙取出递给她，不过大概率是因为手枪的威慑力。
车子发动机运转起来，车身轻微抖动着，史密斯却并不急着开出去，她要确保外面安全无误。
“那个KGB，他们有多少人？”
“我不清楚。”
“她知道我是CIA吗？”
“她不知道。”
说到这里，史密斯开始有点怀疑KGB的存在是不是桑切斯撒的谎。就为了给自己增加筹码。

“抱歉博士，我为刚才的无理道歉。如果发生意外，我会从KGB手中保护好你。”
既然一切未定，那么稳住目标才是正确选择。
“等到了米国，我们会保证你的自由，你的人权也将得到保护。”
“其实，我并不是太在意自己是否会变成一只笼中鸟。”桑切斯突然有些落寞地开口道，“只是不想被当枪使，只是想多看一些，只是……只是没想到这一天回来的这么快。”
他坐在软座椅上，佝偻着背，眼皮低垂，好似一只已经被放了一碗血的鸡。从开始接近他，只有现在，他才表现得像一个老人，一个无依无靠的老人，仿佛刚才的表现都是硬撑着，虚张声势。
不知自己是不是因为愧疚，史密斯不自觉地把身体坐直，眼睛看向挡风玻璃，却又视线涣散，不敢看清镜中的自己。
我们撒谎，我们欺骗，我们偷窃……这是我们的任务，不准迟疑；这是我们的天职，不可质疑；这是我们的使命，不容怀疑！
接到同事的通话，确定外面安全后，她一脚油门踩了上去，车子却没有加速。
“车子是坏的？你耍我？”
桑切斯嘴角微翘，缓缓开口说道:“你不是想知道被‘舀’走的空间去了吗？我也想知道，一起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