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电波(7)

“师傅很快就会恢复原状的嘛，痛苦的只是你们。”
“也是。”他叹息。
一本书被甩在孙言面前的地上，很快地，它与地面上某种机关联系在一起，腾起银白的火焰。
旁边有些人在劝说小和尚，那毕竟是他们也还没有权限看到的内容，如此就轻易地让外人阅读，恐怕不太合适。
“师傅说啦，‘有一些迷途者，为了一只羊，就不去管其余的九十九只羊了，我们要为他们感到可怜。’其实这本书我也看过啦，没什么的，不过师傅说我和其它人不一样，师弟们还是先参悟本心，日后再看吧。”
孙言的眼睛又放出光来，他何尝不知道那火焰，就是涌动着的信息流，只要把手伸进去就好，只要把手伸进去就好！
他嘴唇嗡动，不顾小和尚怜悯的目光，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电波骑士》的结局，通过指尖，流进了他的身体。倏地，在众人各色各样的视线下，孙言的眼神再次失去了焦点，各种情绪仿佛被雨水冲走，流入了黑暗的下水道。他似乎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反而变成了一块朽木。空洞，如同这雨一般。
小和尚摸了摸他的头，转身离开了。
从审讯室里被放出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孙言被认定无罪，而且也没有参与杀人的动机。从金刚寺里的监控来看，唐心的行为看起来突兀而反常，经心理师分析，其内心早有严重的反社会倾向，长久以来积攒的负面情绪在那一天得到了突然的爆发。不过好消息是她还活着，那天的子弹只是麻醉弹而已。经审判，最后唐心被判监禁三年。坏消息是在程序上孙言不能去见她，电子警察认死理，谁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