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电波(2)

阿羽只是他新换的女友，孙言甚至连她的真名都忘了。而《电波骑士》则是孙言一直以来在研究的东西，这个故事在五百年前曾名噪一时，如今的城市面貌，从那本小说里可窥得一角。不同的是，虽然如今人工智能依旧没有超出图灵机划出的界限，但AI已经具有了极其庞大的计算力和数据库，已然接管了人类绝大部分的劳动和生产。也就是说物质资料的生产已经基本不需要人类操心，“自由王国”正逐步走入人类社会。
孙言将计算机连接到手臂上，昨天的讲述着实让他烦躁，故事所缺的后半部分，在胸腔里狠狠挠着他的肋骨。结局，他迫切的需要知道结局，和那个男人最后的样子，这都需要时间去寻找。古代英雄协会在昨晚已经把最新的考古记录传输到了这台计算机上，他粗略地浏览着，规划着午区的出行计划。作为一个秉持古典精神的人，孙言对五百年前构建辉煌时代的程序骑士们怀着崇高的敬意，他一天同样工作12个小时，虽然世界上早已没有什么劳什子工作可言。
晨区刚过，孙言照常把右手按在床头柜的黑方块上，机械在运行，他感受着熟悉的噪声。房间的门一格一格地被墙壁拉开，狂乱的风随之涌了进来。门外，他的飞行器已经架好了云梯等待着他。设置好飞行路线后，孙言躺倒在软椅上。透明的防护罩外，大半个天空隐藏在林立的摩天大楼身后。

“兰斯洛特，你今天还是这么准时。”这个充满魅惑的声音来自称号为狄安娜的女人，她摇着狐尾，款款走来。
“不过禀领古意罢。”孙言埋头在纸上书写，并不望着来人。
狄安娜抚摸着他的肩膀，“这里也只有你呀，才认为程序骑士的年代是辉煌的，所以你也是我们的会长。不过我也跟你好几年了哩，告诉我你的真名吧，我想和你连接。”
“等到下一任会长折下金枝，我就告诉你。”名为兰斯洛特的男人佯怒，“狄安娜，魅惑一个骑士是没用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她吐着舌头将今日的冥想室权限从指间传输给孙言。
“你连接过多少次了？”
“半个月前是2041次。”
“怎么用的这么快，你要知道我们一辈子只能……”
“会长，这是我毕生的追求，不要劝我了。”狄安娜捏了捏他的肩膀，眼神飘忽，离开了办公室。
孙言叹息，最初跟随他的一班人如今只剩下狄安娜，他不希望看到老朋友陷入盛行的享乐主义中，虽然古代英雄协会，确实很多成员只把它当成新奇的社交场合，这是孙言无力改变的。他忽然想起早年，他刚加入协会时，会长巴德尔问他所寻求的东西是什么。
一个结局，他说，一个完美的艺术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