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 - 旅行篇(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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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咖啡厅中悠扬的音乐却断断续续，本应固定住橘黄色温暖的夜灯大幅度地晃着，店内是空无一人。机场中的其它所有那些小店，也就都如这间咖啡厅一样。二十米高巨大的透明窗外，午夜深黑，掺杂了红棕色泥沙的质感。这股泥沙糊住了每一片光，只有水平线外一丝十字的亮点，不知是星是月芒。
清，那就是我。我站在候机的区域，干望着排排微翘的铁质座椅，霎时间觉得它们仿佛风化了一样。一直这样地站着，感到了疲倦吗？但是却没有坐下的意愿——明明有坐下的意愿，却没有办法迈出腿，一步也动弹不得——渴望休息？但又因为疲倦，无法达到得以休憩的地方？——谎话而已，真话是期待着陷入走投无路的绝境，说得了自己为表情而恐惧，融入了此刻阴森的四旁。
寒光铺遍了它能至的每一处小隙，在没有饱和度也没有对比度的光影之中，我好像比在暗中更加孤独了。一息弱风扇动鼻翼。微凉的温度，还有可怕的真实感，霎时之间，我看到了熙攘的人群就在这里，等着、嘟囔着、无视并绕过了站立的我、买一杯热咖啡。机场响起广播的提示音，等着嘟囔着喝着热咖啡的人们都回首找那声音的来源，并竖起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