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季(3)

冷漠悲鸣把长夜撕碎变成粉末，
僵硬的温度让光芒也溃散。
厚重的时间消逝一切，
复原了伤痕，没有实现的梦。
重建家园上终归宁静，
失去的泪水蒸发不见。
看啊，新诞生的太阳，洗去了迷惘，
布满大地啊蓝色的光辉，
黯淡的天空将不再染上尘灰。
你我曾是一样的旅人，
一样的心灵，一样的希望，
一样的双手，一样的勇气，
啊总有一天我如此相信。”
也许是他记漏了某些部分，唱得很不通顺。托马听得入迷，没有发现阿尔法在歌声中越走越远。等他回过神来，阿尔法已经不见了。他想要去找他回来，却被大人们拦住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他们说，“这是那个孩子……的命运。”
“我才不在乎什么命运呢！你们肯定都在骗我！”年幼的孩子哭着，仿佛消失已久的亲人再次出现在他眼前。而那些全都是幻象。“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他？你已经忘记我了吗，哥哥？”
2
“你真的要留在这里吗？”一个比他矮一些的孩子不舍地问阿尔法。
“我不会有事的，柯尼。到了那里可千万不要想我。”
“我们会照顾好阿尔法，放心吧。”穿成护士模样的人在一旁安慰道。“我们走吧，阿尔法，医院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嗯。再见了，柯尼。也替我告诉托马。”简单地应答后，他乘上车。随着引擎发动的声响，飞行车底座的四角和尾部喷射出气体，车缓缓地升离地面，在道路上滑翔。这种四角控制的原始方式始终没有改变。
一路上，他开始回想大人们曾经告诉过他的事情。
那是更为久远的，这个宇宙真正的历史。他许久以前就知道的历史。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外星球的人发明了从暗物质中提取反物质的科技。反物质武器的成功研发加剧了各个文明对暗物质资源的争夺。
“我们从宇宙中攫取了太多的东西，总有一天要还回去的。”这是某个星球的伟人留下的话。这段预言很快便得到应验。
暗物质的开采破坏了宇宙的平衡。暗物质亏损引发的暗能量失控，以及反物质的滥用，导致了宇宙的湮灭。那一天是全宇宙的灾难。宇宙空间的断裂和崩塌形成的引力漩涡吞噬了几乎所有的星球。宇宙分裂出的几个碎块又融合成新的宇宙。在那之后，宇宙虽然渐趋稳定，余下的二十多个星系团还是接连不断地湮灭，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之中。只有处于宇宙边缘的这四个星系团还在苟延残喘。
这颗星球很幸运，没有被牵连进宇宙坍塌的余波，而是借助空间的扭曲，神奇地跃迁到了其中的一个类星系，因此才得以幸存。外星的人们很快接纳了这个星球，据他们说，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但只有少数星球上还存在生命，大多数跃迁来的星球因为途中沾染了大量反粒子，其上的生物毁灭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