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季(2)

“曾是宇宙的中心。或者说，我们的祖先所认为的中心。战火引燃了太阳，我们的祖先只好逃离了那里，在这里建立起家园。他们还有那四个星座上人们的后代订立了盟约，一起销毁了一切与那场战争有关的东西，只给我们留下这些。”
“就像那首歌里说的吗？大人们经常唱的？”
“《二十四季》？”
“嗯，就是这首，你能唱一遍给我听吗？我想听你唱。”托马盯着他的眼神让他有些动摇。
“好吧，”阿尔法叹了一口气，“就这一次。我马上就要走了。”
“走？为什么？”托马的脸上顿时显出不安。
“这是他们定的规矩，我也不知道原因。我只是被安排负责照顾你的人，在你十六岁前。”
托马一阵沉默。
“其实今天……我就是来告别的。”阿尔法没有理会，继续说着，“托马，你已经不小了，再过两天，我就会离开这里了。”
“不要！我不要你走……”平日里从没哭过的托马，这时却忍不住泪水，“大人们从不管我，只有你愿意陪我玩。”
“而且，我们相遇也只有两年……”
“怎么样都好，你不要走……”
“不行，我没有资格再待在这里。”阿尔法的神情变得严肃。
“可是……”托马抹着眼角的泪花，“真的只能这样吗？”

“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那……你走吧。大人们也说，你迟早是要离开的。”托马失落地说。
“送给你，”他把一个手环放在托马的手边，有些刺鼻的黑色橡胶制成的手环上刻着四颗等距的六角形星座，“戴上这个，他们说，星星图案的手环预示着好运。”
此刻，阿尔法正站起身，望向夜空。无论何时，星星始终存在。即使消亡了，它们也会变成星云，继续着它们的演化。
“也许，还能在哪里再见到的。”
托马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不是想听那首歌吗？让我念给你听吧。”阿尔法咳嗽了几下，吟诵起了那首两人都未曾理解的歌。“二十四季”是后来的人起的，据说这首歌原先的名字叫做“致远方的旅人”。
“啊，远方的旅人，
你问我们的星球，曾经的故事。
曾经的宇宙，有二十四种童话，
二十四座星辰，二十四片季节，
璀璨夺目的银河，还有彩色透明的天。
划破刺穿吧无边之暗影，
钢铁击打声轰鸣作响。
无法握住的那手中刀刃，
惊叫和呐喊下坠、沉入、埋在了深渊。
永恒的、无尽的都已改变，
过去的、未来的都已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