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文的诅咒(4)

二
远征军在空洞周围建立密集的站点，在空洞内部搭建水平矿井与油井。光是这些平台的搭建就耗费了10个月，期间最令我不堪回首的，就是棕鬣蝠的干扰。它们联通各个空洞作为自己的巢穴，增加了施工难度；一些棕鬣蝠在食用过赤矮人后，甚至主动袭击人类为食，让工程队面临严重的安全威胁。
作为空军陆战队，我们负责搜寻棕鬣蝠巢穴，呼叫火力支援将它们驱逐。很多空洞过于狭窄，连驱逐舰都难以驶入，所以支援我们的通常仅有几艘侦察舰，更多时候只能孤身作战。
一次行动中，小队收到了来自附近空洞的呼救信号,科考船遭遇食人棕鬣蝠的袭击。当我到达活体研究室时，一只棕鬣蝠吐出嚼碎的头骨，尖叫着扑向瘫坐在角落的研究员。我迅速掏出霰弹枪扣动扳机，尽管这头禽兽极其迅捷的动作使我瞄空，但我成功将它的注意力从那个可怜的女孩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我第一次看清棕鬣蝠的全貌，它的身高近两米，獠牙还残留着带有余温的鲜血，暗红色的毛发尖锐如刺。这只怪物展开双翼准备向我发动进攻，我才发现它的翼展竟如此之长，连研究室都无法完全容纳它的躯体。我恢复冷静，瞄准这只畜生的头部连开三枪，它抽搐着倒在血泊中，片刻后停止挣扎。

我搀扶女孩回到侦察舰。舰艇驶出空洞后，科考船发生爆炸，惊动了整片巢群内的棕鬣蝠。
哪怕亲眼目睹过艾尔鸟类大规模迁移的生物学家，也未曾见过这般壮观而恐怖的景象。巨兽成千上万只簇拥着，从多个洞口呼啸而出，像是多根粗状的黑色巨塔从岩石表面拔地而起。巨塔再升高一些，随即化作形状变幻不定的乌云，爆裂开来。其中，上百只食人棕鬣蝠笔直飞向了护卫舰群。
随着舰长一声令下，舰队更换阵型，我所在的侦察舰与其他小型舰艇缩入内部，被坚固的巡航战列舰围在中心，炮火雷鸣般隆隆作响。我们只能从底窗瞥见无数棕鬣蝠的尸体与弹壳倾盆暴雨般坠向深渊。
三
远征军讨要到一片相对安全的区域，作为驻扎基地，日以继夜地派遣飞艇，对整个壁幔展开探测，寻找更深层的通道。很不幸，舰队苦苦寻找了两年，仍然一无所获。
正当我快要无法熬过漫长的黑夜时，我被临时调去了中央指挥舰。在那里，我又一次见到了当初救下的女孩。她认出我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欣喜若狂地奔来，紧紧将我搂住。在交谈中，我得知她叫蒂娜，来自诺艾瓦地区。我有点被她迷住了，屡屡感慨到在诺艾瓦地区，像她一样兼备才干与开朗性格的人，十分罕见，后来甚至紧张到语无伦次的地步。蒂娜打趣地回复：“见你这么紧张，也不太符合朱尔温地区居民的传统形象嘛，阿加森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