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油抄手」 刘耀文 | 遇 与 憾(8)

她甜滋滋地介绍到结婚照时，还禁不住嗤笑出声：“谁能想到刘耀文去照相馆的时候，怎么也劝不动非要穿自己那件亮片衬衣，到那硬是被照相师套上一身修正规矩的黑色中山服。”
我说奶奶你可不可以给我几张，一定要让爷爷看看，说不定这样会记起点什么呢。
她似乎顿悟了些什么，眸底倏地翻汤蹈火一阵，雪亮了半刻接着暗下去，随即点点头而又摇摇头，本来一沓照片已经到了半空中，我都准备伸手去接下了，她却絮絮叨叨地念“行不通行不通”。
而后步履蹒跚地将相片小心翼翼收回进自己床边的小橱柜，但阮问诗没有上锁，我不知道这算得上算不上有心为之。

忘了说，爸爸给的那张海报的底图，是在记者的镜头抓拍下，刘耀文被簇拥的人山人海狠狠地推上火车，不得再与阮问诗多一刻甜蜜依偎，他颤颤巍巍地站立在车的门框，却依然扭头伸手去人群中坚定无比地抓紧阮问诗的丽手。各色群众都一致被抹糊了去，只有刘阮二人坚贞不渝的爱情故事毫无纰漏地展现出。
那七年刘耀文的病情不断恶化，阮问诗也不厌其烦地天天同他吵架，但几乎都是单方面的，刘耀文总是默默地听，在苍白的注视下安静地吃完饭，然后麻木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我不明白，只感觉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奶奶变得好莫名其妙的冷血，让我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