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盘(7)

“人类实验体已经有了意识。”
“那就开始吧，他就是第一粒。”
“他的反应很剧烈，我怀疑他在试验中是不是能坚持。
“没有关系，他只是疼而已，之前我看到，沙子不会对他有实质性的伤害，我们十八年来是成功的。”
后面男人的声音，黄祈听得出来是那个男人，在他变成这个状态之前看见的最后一个人。黄祈很想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但是这种无死角的疼痛让他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甚至一个完整的字来，这种失去控制的嘶吼，却是他清醒的大脑发出的指令。
随着另一个声音说了一句实验开始，身上的沙子加快了蠕动的速度，不妙的是它们并不是横向地在黄祈的皮肤上蠕动，而是在往皮肤里面，狠狠地钻。
曾经黄祈不明白生不如死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比起现在这样地人间地狱，他倒是更愿意直接去死。皮肤已经完全麻木，身上的沙子都已经从每一寸皮肤进入了黄祈的体内，黄祈眼前的蓝光消逝，但是他仍然看不见外面的样子，涌出的泪水早已经填满了整个瞳孔。之后黄祈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每一个部位每一个微小的空间都在被这些沙子像蝗虫一样一扫而过，一粒沙子逛完就有下一粒来到这里，而成千上万，或许应该用亿算的沙砾不断地在黄祈的体内重复着这个过程，很快，黄祈就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但是他的意识仍然清醒，沙子们显然来过他的脑袋，这股意识，已经完全不知道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