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阿炸番外】(11)

他笑的有点丑，脸颊肌肉在抽搐，嘴角挣扎着向上扬，露出可爱的小虎牙，眼尾却一滴一滴落着泪。
“对不起，对不起…”他不停道着歉，一边道歉一边落泪，“我没想过…你不该和我一样…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眼里没了光。
我突然心痛到无以复加。
原来没有那个人的日子，他过得比我以为的还要不好。
原来哪怕过了这么久，我还是舍不得他难过。
“我没想要你怎样，我知道你不会爱我。”我有些失神地喃喃道，“就像我不会爱上别人一样，我懂，我不怪你。”
他愣愣地抬头看我，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我只是想经常看见你。你只要…偶尔对我笑一笑，我们就和以前一样，一起吃饭，一起玩音乐，一起工作…对我来说就够了。我原本就…没奢求太多。”
我试图微笑，可嘴角怎么也扯不起来，于是我索性学着他，拿指尖去戳他眼尾的泪。
“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答应了。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一点犹豫迟疑，那么在我刮了胡子洗过澡、以干净清晰的面目坐在餐桌旁后，他的眼睛告诉我，这个承诺，他认真了。
我撑着骷髅般瘦的只剩骨架子的身体，头一次察觉到自己是那么卑劣。
饭菜很好吃，没想到卷老师的厨艺这么好。
他不停为我夹菜，无论他夹了什么我都来者不拒，拼命往嘴里塞。我要快些长点肉，我不能让他愧疚难过，这原本就不是他的错，我这样想着，可没吃几口我的胃就剧烈抽痛起来，连带着上涌的作呕感操控着我的感官。
我哽着喉咙，嘴里满满当当塞着饭菜，埋着头，努力不让他看见我发红的双眼，左手在桌下死死攥成了拳，许久没修剪的指甲深深陷入我的掌心，几乎卡出血来。
隔着长长的餐桌，我感受到了卷老师远远投来的复杂视线。
他被卷老师支使着出去买“必不可少”的酒水饮料，我终于忍不住，捂着嘴三步两步奔到洗手间，跪在地上吐的昏天黑地。
卷老师靠在洗手间的门边静静看我，半晌后轻轻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