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阿炸番外】(10)

他竟然不记得我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我的眼前一瞬天昏地暗。
我发着抖，转身踉跄着往门口走，却被卷老师一把钳住了手腕。
我听见卷老师拖着懒洋洋的腔调回复他：“你欠的债。”
我听见身后有玻璃杯落地的声音。
我听见令我魂牵梦绕的熟悉脚步声，随后我的手臂被大力扯了过去，将我扯的被迫转过了身。
“…H？”
他的眼底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我忽然就哭了。
一开始只是眼眶有些湿润，随后眼前一片模糊，等我恢复意识时，我已经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哭的浑身颤抖，声嘶力竭。
他就蹲在我面前，想碰我却不敢，一只手犹犹豫豫伸在我脸庞附近，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我想我那时一定狼狈极了。很长时间没有洗澡刮胡子，脸上灰一块白一块的，衣服也脏兮兮，臭的不行，也丑的要命。
“我等了你那么久…你为什么…为什么都不来看我一眼…”我用手背凶狠碾着自己的眼眶，哽咽着问他。
他沉默许久，只小声说：“…对不起，我没想过你会等我。”

我哭的更凶了，还咬牙切齿的。如果有镜子，我可能会被自己狰狞的模样吓到。可当时的我已经丝毫不考虑自己的形象了。
“你凭什么以为我不会等你？！那你凭什么一直等着他？！难道这个世界上只配他让人等，你就不配了吗？！你哪里不够好了？！”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恨不得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摇醒。
“你只喜欢他，怎么就想不到我也只喜欢你？！你能对他忠贞不二，怎么就没想过我对你也一样？！”
“你会为了他醉酒难过做傻事，难道我就不会为了你这样吗？！你怎么能这么放心丢下我？！”
最后，我在他怔愣的神情中泪如雨下，拼尽全力吼出一句话：“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我喜欢你的心情，和你喜欢他是一样的啊！！！”
我想我的质问一定振聋发聩，因为就连那位在一旁抱臂看戏的卷老师也惊住了，就更别提直面我愤怒情绪的他。
可他好像明白了。
明白了一直以来…他有多疼，我就有多疼。
认识了他这么久，我第一次见他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