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中的游荡天使(5)

言凑近保护罩上，观察着某个趴着的一个人的眼睛。那人将视线从天使身上转移到言身上，其眼中的鲜红与凶狠吓得言后退了一步。
“红色的眼睛……这不是丧尸的特征吗？”言摸着自己的眼角，侧头看向天使。他的眼睛曾经也是这样的。“他们也是有意识的丧尸吗？”
“是，也不是，和你的情况不太一样。”天使走到言身边，权杖的顶端向着那人的眼睛，“现阶段下，在绝望之后，陷入疯狂的无理智的人的眼睛也会变红。在这种状态中，除了有点脑子，他们和丧尸没什么差别。他们大概曾闯入了某个人类基地，并得到了武器，目的就是为了杀我。 ”
“可是，为什么要杀天使大人？”言很不解，“天使大人帮了我们人……哦不，帮了他们人类这么多，救了多少危机中的人啊。”
“……我并不是真正的天使，不可能救下所有人，而且人类目前也没有可能继续存活了，终有一天，人类会灭亡。”天使垂下了眼眸，在手中转着权杖，“人类的潜能总是很恐怖，特别是在出现极端的精神状态时。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信仰崩塌吧。”
信仰……崩塌？

言茫然地再次转向保护罩上，却发现保护罩上只剩下一个人还在挣扎，就是方才被天使的权杖指着的人。那人瞪大了眼睛，话语支离破碎：
“你……死……希望……假……”
天使盯着他，忽然轻轻一挥权杖，保护罩消失了，那人浑身都被灼伤，无力地倒在地上，也再没有力气起身。
“天使是你们擅自给我加上的头衔，救助人类并不是我的目的。”天使没有低头看他，一向平静到有些冷酷的语气中出现了几分怒气，“自己假想出来的希望，就别嚷嚷着要我来赔偿。”
言望着那人瞪大了眼睛，鲜红的眼中闪动着什么情绪，可最终，那鲜红的眼睛亦失去了光彩，只是空洞地向着天使的方向，不知何时，那人眼角处滑落一滴泪，晶莹得让言不敢直视。
言想，过不了多久，这人也会死去的吧。是活该吗？这群忘恩负义的人不想着感激天使大人，反而想和天使大人同归于尽。可是如果真的是因为信仰崩塌……那该是多坚定的信徒才会做出这么歇斯底里的事，又是怎样的绝望，才能迫使这样的一群人坚定不移地奔向死亡……
“走吧。”天使向远方走去，打断了言的思绪。言赶忙跟上。他瞄了天使好多眼，终究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