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中的游荡天使(2)

在军队的战斗中，精壮战士们吃力地处理着基地周边不断出现的丧尸。他们每个人都疲劳至极，却又不能不拿起武器，和无穷无尽的丧尸进行彻夜的战斗。
就在看似没有变化的一天，希望，出现了。
那是一名浑身雪白的少女，衣服，皮肤，头发——只有一双眼睛，是深邃的黑色。她缓步而来，每一步都像虔诚的信徒踏着某支神曲的节拍，又像微服的神明漫步在古城的闹市，叫人无端生畏。她的眼睫微垂，半遮住了那双过于神秘的眼眸。她的右手握着一把树藤状的权杖，其上蜿蜒的花纹似乎隐约泛着光。当她出现，在场的一切都不受控制地停住，愣愣地看着她经过，经过，又慢慢远去。而当她踏着缓慢步子离开，所有丧尸都将轰然倒地，失去活动能力，亦即为，“死亡”。
随着目击者范围的扩大，这名不可思议的少女的存在逐渐被所有人相信。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崩塌了的世界，出现了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希望，同时，也给予了被困在人类基地的惴然的人们一个信仰。他们自发地组织起来，向神秘莫测的少女无力地祈祷：
“游荡的天使啊，请给予我们爱与光明。”

天使本毫无感情。她身怀任务，却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也从不在乎人类的生死，或是低吼的怪物。不需进食，不需休息，天使漫步在世界各处，用一双冰冷的眼注视一切。
只是，某天，她注意到，丧尸群中出现了一个特殊的存在。那个丧尸在一群怪物中格格不入，因为他拒绝进食，对着被进食的可怜人类会面露痛苦之色，也不愿靠近自己的只会吼叫的“同伴”——很明显，他是个罕见的仍保有人类意识的丧尸。
天使觉得，这个丧尸很有趣。
她走过去，其余丧尸皆倒地，唯独留下了那名丧尸。他茫然地看着地面倒下的丧尸堆，本该无神的眼睛里露出了疑惑。
“跟上。”
丧尸抬起头，愣了愣，抬起僵硬的腿，亦步亦趋地跟上了天使。
“以后你的名字是，言。”
丧尸低声吼了吼，横着咧开嘴，努力想表现出自己很开心。天使扫了他一眼，转了转手里的权杖：“别笑了，丑。”
丧尸失望地垂下头。只是，他会时不时偷瞄一眼天使。具有自主意识的小丧尸对自己被天使带走这件事依旧没有什么实感，勉强保留有自主意识的大脑里现在唯一的想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