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级若木【09】

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我是个知晓一切的旁观者，是在京城屋檐下观赏市井的雨燕。
小仲寒的哭声把我带回了现实。
“姐姐……呜呜呜……啊……”
仲寒压抑着自己的哭声，高塔的窗前正好能看到当空的太阳。
面对这样一张迷茫的哭丧的脸，我不知道该回答她什么好。
我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
雨果书院被烧成了灰烬，所有人的书稿都被付之一炬。面前焦苦味的残垣里有许多前辈的骸骨，和许多人尚未完成的故事。
包括我的书卷。
“神明”在院中纵火烧毁作品。当前辈们“神明”为何毁坏这座书院的时候，“神明”的信徒们闯进来院子，割去了前辈们的舌头，高喊着“渎神者必死”，殊死反抗的前辈被丢进了火坑，退缩的前辈则躲在一边瑟瑟发抖，什么也说不出，现在，整个书院都是信徒的声音。
我顾不上书卷，灾难发生的那一夜，我带着仲寒逃到书院中庭的高塔顶楼，透过窗口旁观了这一切，这群无法无天的信徒还在哭诉他们的神受到了污蔑，在残垣砾瓦间向那只长的像虾一样的“神明”行礼。
“神明”高喊自己是上天派来的正义使者“苏神”，降临世间带领信徒消灭一切渎神者，苏神声称，焚毁这些描述他与博神恋情的书后，他将登临神位。
我忽然震惊了，苏神为什么变成了虾的模样。
几年以前的清明，我受爷爷的委托，以他的名义到城外给他战死在沙场上的兄弟扫墓献花，归途中暴雨倾盆，我逃进墓地旁的破庙躲雨，却发现破庙里有一个无所事事的少年躺着推华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