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征程”(2)

弗瑞曼按下按钮，拉下控制杆。一只只机械手臂抬起，延伸至控制舱。“We're human.”弗瑞曼纠正道，“Not 胡曼.”他抬头望向那张值得被尊敬的脸。隔离门顶部“warning”的字样亮起红灯。
任务完成，这位娄伯蒂最为得力的助手准备退下。
“等等，亲爱的弗瑞曼。你认为，我是说，你觉得，我的计划怎么样？”灼灼的目光此时转向了他。
“您是自由派，和蔼可敬。反对战争，倡导人们拥有追求理想幸福的权利。您的计划自然是为全人类着想考虑的，您是真正的人道主义者。”弗瑞曼激动得发表着他的肺腑之言。娄伯蒂露出善解人意的和蔼微笑，挥挥手让他退下。镜片后的目光有一丝狡黠，扬起的嘴角竟让人感到一丝残忍。
“I am human.我才是这儿唯一一个人类。你们这群基因合成的没有自我生命意识的东西。”的确，他是太空中因爱正常诞生的人类中的仅剩的一个。西伯利亚的风雪下，从地球渐渐被消亡的时候，娄伯蒂在冷冻技术下苏醒，并且证明着世纪前的青春永驻技术疫苗成功，无数试验品本不用遭受失败被毁的残忍。

运载近万生命体的太空飞船内。
娄伯蒂在陪伴一个女孩去火星。按规定，满三周岁的生物都会被送去火星继续成长。娄伯蒂为她的合成选用了最满意的基因，并给她起名为：女儿。他还为她单独设置了思想，让她不能和除他以外的陌生人说话。这便是所谓的“领养”。
“先生，为什么我记得我住在地球上呢？”孩子用纯真的目光看着他。天真无邪的她使他心头一悸，他几乎就要抱走她，把她看成真正的女儿，好好扶养她，看着这个小生灵长大。紧接着娄伯蒂又察觉了她目光深处的空洞，不由得瞳孔一怔。她不是人，他想，她只是个和别的胡曼一样的合成的怪物罢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没有地球这个东西，多么ridiculous的名字。我们去的是火星。不要想东想西的了，到时候你会和别的伙伴们一起生活的。”
基因控制出了问题。他们对几世纪前的记忆被唤醒。他想。上次一定是出了事故，或许毛手毛脚的弗瑞曼又被所谓的感情冲击了头脑。感情是一文不值的东西，理性大于一切。娄伯蒂内心咒骂，他毁了他本可无忧无虑成日太空旅行并被拥立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