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下的少女(4)

但这片好意却不知为何被这个少女所拒绝：“不行，长官就是长官，这是规矩……”她又一次将头抬起，双眼直视乌里扬诺夫，嘟着嘴，像个生气的小姑娘一样对他说道“规矩，可不能随便改动啊。”话音刚落，意识到自己那出格的所作所为的她顿时涨红了脸，但碍于场面她又不好直接发作，只得将头撇到一边，轻轻将嘴撅起，就像那些随处可见的，正在撒娇的普通小女孩一样。
面对如此耿直认真的请求，乌里扬诺夫无奈的笑了笑，将手中的《太平洋战争》合上，笔记本连同笔一起塞回上衣袋，“长官就长官吧……额，这书我来放就行了，毕竟那个地方对你来说实在是有些高。”他谢绝了这个小女孩的好意，转而对她问道：“所以，小家伙，既然我已经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了，那你能否把你的名字也告诉我呢，毕竟，我可是你的‘长官’。”
他微笑着看着那个小家伙，期望着能收到答复，但他唯一收获的，却只是那个小姑娘肉眼可见的眼神黯淡：“名字……吗……”仿佛她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小家伙？”乌里扬诺夫有些不解。
“没什么，长官……只是……我并没有名字……”她的眼神随着她说出的每一个音节而愈加黯淡，而与此同时，天边渐渐汇集的阴云将这个小小的身躯笼罩在了它所投下的阴影之中。

“没有名字？”
“是的，长官……”阴影中的她逐渐调匀了自己的呼吸，将自己的视线重新聚焦到乌里扬诺夫身上，用着她平日一贯的“标准笑容”和淡漠的语气做着自我介绍：“我是1936A型驱逐舰的大姐，Z23，从我开始的妹妹们都只有代号，不像姐姐们有继承前人的名字。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不过确实比较方便，所以请不要客气直接叫我Z23就好”
她的语气很平稳，不带一丝情绪起伏，甚至，有那么一丝冰冷，一丝不近人情的寒意从她所处的阴影中渗出，甚至让乌里扬诺夫都感受到了一股向他袭来的冷风，他不由得缩了缩自己的脖子，“所以……如你所见，长官，我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毕竟……我只是一个为战斗而生的工具罢了……名字什么的，并不重要……”
乌里扬诺夫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她的话语越来越轻，但又越来越冷，直到最后，当她感觉这对话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之后，她淡淡的一笑，留下一个标准的笑容，随即抽身离开，消失在书架的阴影之中。
飘散的阴云逐渐汇聚，这间小小的阅览室很快便和外界一样，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