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周】无题（四）(3)

“辞职？”周子舒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他想起上辈子，自己也是公家饭辞职。
“周子舒！”校长显然对他的态度并不满意：“你的事对学校的声誉造成多大损害你心里没数吗？”他口气缓和下来：“子舒，我非常相信你，也许这件事是空穴来风，但那些流言是实实在在的，现在你主动辞职最好，不然闹大了，对三方都没好处，尤其是子舒你自己。”
“我？”周子舒笑得颇有些江湖气：“校长，我周子舒，从不怕这个。”他看着校长的脸色又渐渐黑下去，把辞职报告轻轻放在桌上：“请校长签字吧。”
“您记得封锁学生信息，”周子舒口气里带着一些不恭：“我知道您一定会做，不用我提醒。不然闹大了，对您，对学校，都没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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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舒！”周子舒刚到出租屋门口，就看到温客行已经在等他了：“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老温。”他伸手拍温客行的肩膀：“教育局还没批复，我还没走呢。”周子舒看着温客行眼角垂下去，眼神怒气冲冲却无尖锐之气，口唇之间那条线向下弯，让他忍不住笑，伸手就去抱他：“都两辈子了，还跟孩子似的。”

“周子舒！”温客行一把把他推开：“你的周菩萨做够了没有？”他就这么死盯着周子舒：“凭什么这事要你一个人扛，他学校应该连我一起开除啊？”“别闹了老温。”周子舒顺着他的情绪，语气还是柔的，尾音抚着他的逆鳞：“我又不是要死了。”
看着周子舒一脸淡然，温客行觉得自己的逆鳞不但没有抚平，反而被直接拔起，连着皮肉都猛扯下来，伤口血肉淋漓，剧痛密密麻麻针一样扎进心里，让他说出口的话都尖得直冲对方刺去：“周子舒！都什么时候了，上辈子死活还没说够吗，这辈子还提？”他冷哼一声：“周大人，知道你不怕死，所以呢？是不是除了死，对你来说其他都无所谓，那我呢，我又算什么？”他最后的语调是压下来的，只咬紧了“我”字，颇有些讽刺的意味。
周子舒怔住了，眼里起了水雾。
温客行也怔住了。周子舒这次倒没有转身就走，温客行也并不是毫无动作，他张了张口， 叫了一声：“阿絮……”
周子舒不知道要不要走，温客行也不知道他若走了该怎么拦，他们就这样面对面沉默着，给彼此一个窘迫的台阶。
许久，周子舒勉强提起嘴角，声音开始发抖：“老温，这辈子过得舒服点，别想上辈子了。”温客行这才上前一步，紧紧把周子舒圈在怀里，周子舒感受到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抓紧了他后背的衣服，几乎要把他揉碎了融进身体里：“阿絮，眼下我不怕不配做你的知己，我只是怕再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