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孤独患者】其二 医疗咨询(2)

这次的客人是一只看起来蛮年轻的哈士奇，身材在同类犬中属于相当瘦弱的类型，一顶看起来有些旧的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围着黑白相间的长围巾，少见的巧克力毛色并没有什么光泽，如果忽略掉他苍白的吓犬的脸色，看起来就只是个有些怯懦的正常犬罢了。
……这样看来榨不出多少油水啊，该不会只是些鸡毛蒜皮的情感问题吧，比如和女朋友分手什么的，这种事抱着枕头哭一顿就会好的啦……
我端起瓷杯，一边看着急促不安的客人，一边在脑海里上演各种小剧场。
“殇……飒冉先生……是吧。”我看着客人递上来的资料，挺奇特的名字。
“是……是！！！”殇飒冉猛地大叫一声，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
“……看你的病历介绍，似乎曾经在生活中看见了什么不存在的东西是吗？像是先人的鬼魂、幽灵什么的。”
听见我的话，他像是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然后异常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是……是我的一个……朋友身上的事！”他含糊地说。
“那好吧，看来我没有跟你说清楚。”我无聊地磨磨自己的爪子，“您放心，我是专业的，也绝对会保护顾客的隐私。没必要在心理咨询时拿‘我有个朋友’这样的理由质疑我的专业素养。”
“有……有犬要杀他！对，要杀他！”他捂着自己的脸，无视了我说的话，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浑身的毛都在颤抖。
“……好吧。”我不知道是否应该揭开这块拙劣的遮羞布，但是殇飒冉的状态让我皱起了眉头。
这是真的恐惧，他似乎一直活在一个充斥着恐惧的世界，所以他才会紧张得四处张望，随时会有看不见的危险虐夺他的性命，没有地方是他的容身之处。
“是吗？”我面色不变，旋开钢笔的笔帽，随手在笔记本上写下【被害妄想症？】几个小字，“你为什么会觉得有犬想要伤害你的这位朋友呢？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这个名叫殇飒冉的犬突兀地笑出声来，是那种很受伤很受伤的惨笑，“又是这样……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