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帕佩/瑞金/凯柠/安艾】天黑请闭眼（上）(10)

？岁，七月九，女巫
分明是夏天，金的葬礼上，却大雪弥漫。
大家心照不宣。除了狼人，没有第二个嫌疑人。但是我从未料到金也会受害，因为他和这场战争毫无关联啊。按照往年习俗，我在第二天黄昏主持他的葬礼，雪花落了满天满地满山，好像白花开得漫山遍野。我不由得想起，我最后见到安莉洁的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黄昏，记得那是个冬天，她在冰天雪地里最后一次向神明祈祷。第二天她就不见了，好像从未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此后，我接替了她的位置，成为女巫，可是我明白，她所会的技能，我只学会了调制解药和毒药这两样，占卜和祈祷我一点也没有学会。我不是个合格的女巫。
我没想到卡米尔会来从无色草原回来，参加金的葬礼。他戴着宽大的帽子和标志性的红围巾，看上去暖和极了，但直到葬礼结束回到神殿，碰到他的手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他的手也冷得很。他给了我一只小玻璃瓶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撮雪狼的白色毛发。
“昨夜金死亡，我和雷狮大哥赶去的时候并没有来得及救他，但我们在现场发现了狼人的毛发。是白色的。”
白色吗？我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张脸是格瑞的。

……怎么可能？他是金的发小啊！虽然我没怎么见过他，但金亲口承认过。
那会是谁呢？帕洛斯吗？
卡米尔看出了我的心思，于是出生否认：“不会是帕洛斯，大哥早就查验过他的身份，是猎人。至于格瑞，大哥在‘第二夜’查过，是狼人。”
我横眉冷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们是发小。但是狼人的本性，对着月光便无法压制。”
我冷冷地打断他：“我如何能知道，你的雷狮大哥是不是真的预言家？”
鬼都看得出来卡米尔、雷狮和帕洛斯关系好啊，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私心？
“这个很好证明。”卡米尔望了一眼我桌上的电话，“就现在，你问一下格瑞，问我是谁。”
我疑惑地盯着他，他倒坦荡。我将信将疑地放下了那个小瓶子，走到座机前，拿起听筒，转了一圈，然后那边响起了格瑞低沉的嗓音。
“凯莉？”
“你现在在哪里？”我看了一眼卡米尔。他就站在那儿，目光毫不避讳地对上我的，好像真的心里没有鬼似的，倒叫我越发迟疑了。
格瑞说：“墓地。”
那边响起低回的风声，和凄厉的乌鸦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