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10)

罗：“不需要了。在你们的世界里面，生活条件应该都很优渥吧。我开始想到，你们的优越感是建立在我们之上的。我能想象得到，在面对我们世界贫穷、弱势个体的时候，你们不会有任何的怜悯，却可能带着嘲笑和鄙夷。”
经理突然大声地笑了起来，说道：“你为什么偏偏要想到这些，保持美好的幻想就好了。过好自己的生活不比什么都重要吗？我承认有时候需要放弃这一点的优先级来完成社会变革，但是稳定下来以后还是需要这一点来调控你们的行为。”
罗：“尽管你们将这个思想植入给了大多数人，但我相信那些突变的独立意识并不会认为这是最优先的。我相信任何时代都有一批能考虑到天下人福祉的人。”
经理：“我们可没有精力去做这个统计，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真实的情况可能会让你绝望。我们认为你思维的高度理想化可能是创造力的重要来源，但没想到会给你带来那么大的副作用。”
罗：“就算再少，我也不会放弃的。就算我再不堪，也不需要你们的怜悯。这不是理想化，而是一种坚持。如果没有人有这个理想，那么未来这个理想实现的可能性就会越来越小。尽管我可能这一辈子都看不到实现的那一天，但我愿意将这个理想坚持下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经理：“那我就很无奈了。”说完，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可能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个矛盾可能也是我们思维无法理解的诸多矛盾之一吧。对于这次交流结果的评级，也只能到丙段了。我是我们世界很厉害的交流人员了，这也是只有在面对你们世界的个体的时候才存在的一种职业。但是我也真的无能为力了，因为这个矛盾我无法理解。”
罗：“在我们的世界，思维，或者更准确一些，价值观、世界观的差异有时候也会那么大。你们是因为思维的本质不一样所以无法理解，而他们是因为被欲望蒙蔽了世界观、价值观，所以无法理解。”
经理：“我觉得可以结束了。你的思维很清晰，对我们来说很典型。虽然我们对你的思维只用了很少的镇定调节，相当于20支镇定剂，但是你的思考很稳定，这让我们很惊讶。我其实还有很多真相想告诉你，但是跟你的任何争论其实都没有什么意义，我并不想因为你浪费太多时间。”
罗：“送我回去吧。”
经理：“好的，谈话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