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楚歌(5)

他们到薛子柏的公寓时，形象与一堆杂物已躺在门外，其中乱糟糟的一堆草稿纸被塞到一个手提包里。钥匙已经丢了，他只能就地收拾、打包，搬到仇臻家。
他们打开记者家门时，墙上的环带日期格外引人注目。仇臻安排薛子柏在客房住下，点了外卖作为晚饭。
饭后作家想起自己工作来，从那个包里取出纸笔，回房创作。记者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赶新闻稿。
夜渐渐深了，窗前的月亮守着一张张不肯熄灭的灯。“作家遭出版社欺诈，当街哭唱楚歌”的话题登上热搜，浏览量过百万。一颗颗躁动的不肯入市的心粘在网上，战栗着。这其中也包括仇臻。
快11点时候，仇臻的电话突然响了，像丢进池塘的一枚石子，打破了夜的平静。电话是派出所打来的。
在放下手机后，立刻去隔壁找薛子柏。他走进房间却发现灯灭。门是虚掩的，他轻轻一推就开了。令人诧异的是，薛子柏仍坐在窗前，拉开窗帘，就这倾泻的月光，拿着笔埋头写东西。月色形色如水，皎洁如霜，又透出幽蓝。整个房间如同童话的海底宫殿，我薛子柏俨然王子，书写庄严的法典。
仇臻不禁叹道：“ 真是个痴儿啊！”
薛子柏吓了一跳，慌忙扭过头，却发现是他。尴尬一笑。

仇臻也莞尔一笑，“打扰了，作家，现在得去一趟派出所。”
“没关系——欸，去派出所?”
“你的东西找着了。那小偷自首了。”他通知完就回房的摄像机。然后他俩一块儿出了门。
警察里一个瘦高个儿小年轻和两名民警围坐在接待室的玻璃桌边。桌子上放着一个单肩背包，通过拉开的拉链，能看见有手机，钱包和一堆写满字的纸——正是薛子柏的，已经被警察检查过了。
一位女警官领着作家和记者进来了。靴子板一眼认出自己的包，立刻扑过去。求真看见那个低着头的小年轻，皱了眉头。
一个写满了的笔记本，一个字迹凌乱的大草稿本，还有一些揉皱了的便签，都在。身份证，钥匙和一张没钱的银行卡，也在。钱包里的钱一分不少，手机完好无损。薛子板高兴地对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说，“谢谢，谢谢你能还回来！”
对方连上写满了错愕，红一块白一块的，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话。
站在一旁的中年警官说话了：“看来东西都找回来了，你走下流程就可以回去了。”
“谢谢警察叔叔！”薛子柏朝警官鞠了一躬。起身看见那位女警官又补充道，“还有警察姐姐！”
女警官嫣然一笑，另外两位和记者也会心一笑：屋内外充满快活的气氛。忽然薛子柏发问：“你们打算把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