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没的诗吻(4)

“这是，”王陆被思绪拉回到手中的宋词三百首，“我·····”
女孩坐在他的身旁，为王陆重新送上一杯热水，“这是你在海边读的第一首诗，是苏轼先生的对吗？”
“你是？”
女孩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双手可爱的托着下巴，“我说我是美人鱼，你信吗？”
“信！”王陆盯着眼前这张在睡梦中，无数次重逢的俏脸，他没有任何怀疑，斩钉截铁的说道。
“真好骗，笨蛋。”女孩故意的用力晃动船身，摔了王陆一个措手不及，偷捂着嘴坏笑。
“哈哈哈哈，就你这样，怎么一剑光寒十四州？”
王陆顿时胀红脸，低下头结结巴巴的说：“早晚······会····”
“我是第七大陆来的，你知道我们吗？”
“书上说亚特兰蒂斯是沉没的第七大陆，还有说法是你们是上一个纪元，可·····”
王陆的话还没说完，女孩俯下身子径直靠了过来，水灵灵的大眼睛与他对视，唇与唇就在咫尺之间。
在两人最近只有一厘米的时候，女孩侧过脑袋，白皙的脖颈，如艺术品般呈现在他面前。

而女孩腮帮子的位置，却漏出两道粉嫩的肉口，就像是鱼儿在海底使用的腮一样，随着呼吸一张一合。
“你真的是？”
“我真的是。”
女孩侧过身子坐好，由于刚才的大动作，现在两人紧紧的靠坐在一起，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那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样子？还是·····本来就是？”王陆双手紧张的揉搓着大腿，试探的问道。
“想知道？”女孩嘴巴笑的和月牙似的，漏出两支小虎牙，“给我背一首《当你老了》，就那首去年冬天你来海边读的，那天还在下雪来着。”
“啊！”王陆搓大腿的手，慢慢放到脑后，又想去挠头，来缓解尴尬。
但女孩却干脆的厉害，直接把王陆的手臂拉了过来，放到自己肩膀上，脑袋小猫似的埋到王陆怀里。
“亚特兰蒂斯人是不会老的，我们死的时候，还会是现在这幅模样。恋人们慢慢变老的传说，对我们而言，是可望不可即的遥远过去。”
王安咽了口唾沫，嗓音有些沙哑，低声吟诵着叶芝的情诗，“当你老了，头发发白·······多少人爱过你昙花一现的身影·······怎样在繁星之间藏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