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迷航(5)

灰大衣没有说一句话，将《2666》重新置于膝盖上，翻开了它的第一页。
“好了，人也齐了，我们可以开始了。”洋红衬衫柔声说着，自口袋里执起一支铅笔，在南太平洋的某个小岛上画了一个小圈。
上面正写着今天的日期。
“南洋小岛吗？”女人的脑袋抬回原来的位置。
“嗯，比以往神秘得多。”洋红衬衫端起白釉的茶杯，喝了口温吞的红茶。
“确实。你说是吧，冷？”
“啊，嗯……”灰大衣翻开了第二页。
“不管怎么说，先讲讲柴船长的故事吧。”
“我觉得讲葛大副更有趣。”
“那依您的，讲葛大副也成。”洋红衬衫的手拿捏着茶杯的柄部。
“好，那我开始了。”女人清了清嗓子，“故事的开始是葛大副在与海妖搏斗时随着船舶被吹到了一处南洋小岛。”
“还真是悲壮啊。”
“是啊，你会和你的船永远在一起，你爱它就像爱生命。”

“嗯，接着呢？”洋红衬衫露出饶有兴味的神情。
“他从晕厥中醒了过来，忘记了自己是谁。向四周望去，发觉自己正躺在一间整洁的土房里。土房的外头是一个棕褐色的女子，头上盘着一层又一层发髻，面容姣好，身上是轻薄的纱裙。”
“我觉得可以。”洋红衬衫笑得愈发放纵。
“还没完呢。那个女子发现他醒过了来，就从芭蕉叶制成的门帘间钻进来，半跪着来到他身前，用一种犹如翠鸟鸣叫的语言向他诉说些什么。十几分钟后，他仍是只字未懂，女人似乎是放弃了，站起来向着右侧的一个房间走了过去。”
“然后？”洋红衬衫歪了歪嘴。
“你接着讲吧，我想点些东西。”
“我们可以不着急，说说你想点些什么。”
“不知道。让我看看……红茶，拿铁，紫色液体？”女人显出一脸的狐疑。
“其实就是咖啡。”洋红衬衫转动着手边的茶杯，“只是做成了紫色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