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浊心斯卡蒂×博士]与她行走在大地之上 终章 瑟缩天光下的爱(15)

我给了她两个耳光，诘问她为什么要轻易地放弃抵抗。她只是别过头，含着泪，默默承受了我无理取闹一般的愤懑，可当我揭开一旁划破肚子的海嗣身体时，我却看到两个孩子的身体早已被肢解，填充在它的胃里，瘦弱的关节被海嗣的胃扭曲到变形，拧出非人的姿态。苍白骨头上肉末与胃酸冲突发出刺鼻的臭味。我发疯一般的掏出铳，对着海嗣的丑陋脑袋连开三枪。
烂了，头颅烂了，迸出的黑色液体流进了地面的凹坑。身后的女人挣脱开浊心，失去理智一般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向我爬了过来。她抓住我的脚踝，死命的咬了下去，痛苦的哀鸣中我用尽全力挣脱开她，被我踹翻在地。失去行动能力的她只是在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一个乌萨斯男人的名字。
我恍然大悟，强忍着痛，踉跄地走向那海嗣，我颤抖着看向那海嗣的尸体，摸索着，最后从他糜烂的胸膛里掏出了一块怀表时。她艰难的爬到我身边，亲吻了我的脚尖，伸出沾满口水和呕吐物的手，含着泪祈求我将怀表给她。
我给她了，她将怀表放在胸前，默默的比了个祈祷的手势，是拉特兰人为临死之人的告别祈祷。她闭上眼，问我，

“能不能把铳留下一会？”
还剩两发子弹，此刻，散出铜金色光辉的9mm子弹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弹匣中，它在狞笑着，仿佛它就是为了此刻而留下。
……
“谢谢。”
自此以后，我发誓再也不会去救助任何人。
我感觉自己是个傻子，没心没肺，不知悔改的傻子。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对我说过谢谢，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我面前死掉，也不知道听过多少临死时的沉重呢喃。我很怕听见这个，怕人之常情会让我不由自衷让我走向他们划死的界限，让我遍体鳞伤。
我合上日记本。放下粗顿的铅笔头。透过汽车窗户，眺望山峦时的平和心境早已荡然无存。在这里，我既没有在流浪中寻求到意义，也没能在我一次次救援中得到任何宽慰。一时间，我举目无措。我需要一个类似于信仰的东西来支撑这幅羸弱的骨架。
那是一场大雪降临在乌萨斯第十四道阴影的夜晚，我漫无目的，四处彷徨，我在这里找到了还算有些生机的地方，这里有居民，有灯火，有浊心和我，满天白雪笼罩苍穹，淹没大地，我让浊心留在车上，我要去寻找能治我的伤的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