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狼篇 其一》(4)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雷又问：“你打算怎么花这笔钱？”
“怎么花......买栋别墅？不......房子太大一个人也不习惯”威廉说，“管他的，回去再说。”
氛围顿时有些尴尬，只听得见引擎和风雪拍打玻璃的声音。
“话说，”威廉先打破了沉默，“这次运的是什么货？雇主怎么这么大方？”
雷又看了一眼威廉，眼神又回到车道上，说：“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就是不多问。”
“是是，知道了。”威廉很敷衍地回答。
又沉默了很长时间，雷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不干了还有个原因......”
“什么？”
“我......”
雷久久没有说出来，威廉也没有催促他。
雷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我......”
话没有说完。再没有说下去。因为声音的主人晕倒了过去。
仅仅是威廉注意到雷晕过去的瞬间，威廉也感到一种复杂的感受。全身的疼痛；口中所有的味道；空间似乎正常，又似乎颠倒过来，几种状态好像重合起来一起被大脑感受；一阵快感；眼前视线被几种场景交错在一起——所有的感受，无论是何时还是何处的感受，在这一瞬间一齐出现在他的脑中，好像这一生的所有刺激、感受都浓缩到这一时刻。

或许连本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切，威廉在这一瞬间的冲击下便晕了过去。
方向盘失去了控制，整个卡车歪向悬崖一侧，冲下了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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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从山崖上摔下去，生还的几率有多大？
这恐怕得看地形。
如果真是悬崖，在摔下去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祈祷了。但如果是这里——或许还有点概率能活下去。
当雷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当他意识恢复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光的存在——清晨，太阳出来了。
“怎么了——车祸吗？威廉？”他睁开眼，眼前的景象给他吓了一跳。他正面对着悬崖——他是这么感觉的。货车的前挡风玻璃碎掉，两棵树挡在前面。雷则是被安全带吊着——威廉却不在。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安全带，用手吊了出来，才算看清了情形。
并不是面对着悬崖，只是坡度比较抖。再加上那两棵树的拦截，货车的脸是朝正下方的。虽然刚才那幕很惊吓，但至少现在看来是安全的。
雷现在头痛地厉害，干脆什么也不想，找个地方坐了下去。
茫然的坐了半天，雷才终于想起来：“威廉那家伙是不是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