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之源(5)

“这是印象主义，我的家庭老师曾经和我聊过。”茜茜有些高兴地挥了挥手上皱巴巴的纸，并小心地把它捋平整，“法国作曲家阿希尔·克劳德·德彪西开创的音乐风格，很革新！”
魅影还是一把夺去了她手上的纸张，嘴里嘟囔着“没教养的野孩子。”
稍息片刻，茜茜还是想询问关于鬼魂的事项。
“什么是鬼魂？是代指还是……？”
“字面意思的鬼，死人，亡灵，随便怎么称呼，那些是伦敦含冤屈而死的人，生前留有不甘，被欺压凌辱等等，他们的灵魂就逗留在这，霸占了我的剧院。”
“那您是？”
“我也是鬼，我当然也是鬼，只不过是强大一点的类型。”魅影思考了一下形容的用词，“我曾经被称作音乐天使，歌剧魅影，之类的名号。我被驱赶出了法国，就来这伦敦落脚，结果还没睡踏实就被楼上的那些个逼的出不去了！”
茜茜眼睛一亮：“您说您实力强大，那能……”
“不能。”
“诶——”茜茜嘟起了嘴，像个小孩一样。
“我的力量来源于音乐，而现在……”魅影深吸一口气，“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要去送命的话，我会为你哀悼一秒；如果不想和你哥哥落一个下场，这里还未变质的罐头也还有一些，保守估计大概能撑个十天半月。你就好好享受死刑前最后的几天时光吧。”

茜茜又拿起一张被拧的可以当足球踢的纸团，或许是照顾她的心情，魅影张了张嘴，没有制止，地下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魅影似乎是找到了什么灵感，他兴奋地从地板上一截破裂的木板中找出保存完好的墨水和羽毛笔，以及一个曲谱本，但写了不到十分钟，他就从上面撕了下来，极为熟练又迅速地拧起来扔一边。掩面抓着头发。
纸团摔到了墙角，茜茜轻盈地几步过去捡了起来，如常观摩着，过了一会，她小心翼翼地来到魅影的背后。说：“您的笔能借我用一下吗？”
魅影不耐地照做，晌久，他拍拍西服上的灰屑，回头看了看对着曲谱背后写写画画的茜茜。他走过去，看到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婴儿笔法似的简笔画。魅影愣住了，有些不确定地说：“这是，在地洞里的老鼠？”
“这是踹地板的鬼魂呀？”
茜茜兴高采烈地举起她的大作，配色单调，线条抽象，只是勉强能辩识出来几个鬼脸在挥舞着双臂，蹦极一般踹着地面，但显得更为狂野激情。
“幼稚的小鬼。”
“但魅影先生画不出来吧。”
魅影顿住了转身欲走的脚步。
茜茜张开一张张曲谱，再挥了挥手上的曲谱，魅影有些没能理解。她说：“您的作曲逻辑都很教条，一味迎合印象主义的主旨，但是过高的理解反倒让您作茧自缚了。您除了一味讴歌所谓高雅和纯净，似乎没有尝试过表达其他的东西吧。这样您的歌千篇一律，乏善可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