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的试炼(4)

最后一道试炼，终究让我绷不住了。冲天的火光里，试炼的对象，居然是那个小女孩——她是英雄故事的开始，也将是英雄故事的终结。
“她如今再次蒙难，你可愿意伸出援手？”
“我愿……”我忽然停住了。
我不知道。
我承认我只是个普通人，只敢做力所能及的善事。昔日她缺乏的是急救，现在则需要我冲进着火的大楼。我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体力。
但是真的要看着生命在眼前消逝吗？
我茫然了。
“我不愿意！”出神时，我们听见了出乎意料的一句话——来自于被拯救者的拒绝。
小女孩现在长成了大姑娘，她安静地站在火场里，微笑，“如果真的要这么判定一位英雄的话，产生的英雄也不过是我们自我满足的幻想。道德是标准但不是一切的底线，我们是人，从来都不会是十全十美的神。这对那些善良的英雄不公平。”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被你救下来之后，也经常做好事。我来这里，也只为了感谢你，谢谢你曾经救了我。”
“善良没有错，但是，没人能置喙善良的棱角。”
“再见。”
试炼结束，我看着漫天大雨，一路狂奔到那道神秘力量的发源点，砸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里面是两个模样奇怪的外星人，用3D投影制作的虚拟观众，对“英雄”们进行品头论足的挑剔。
逼死那些从未失过大节的、曾被称之为“英雄”的人们的，就是这么些东西么？
我举起了锤子。
人们不需要“完美”的英雄，他们需要的只是投影在人们身上的善良。他们只需要精神上的引领。
这场试炼，从一开始就不必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