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3)

有时候会想，哪怕班里随便任何一个人成为我的同桌，可能都不会比零更让我抵触。原因有很多，但最重要的那个却不可道明。
当然，零不讨厌我是真的，嫌弃我也是真的。
元是我的另一个同桌，很阳光利落的女孩子。我至今没明白，他们两个是怎么“统一战线，一致对我”的——大概是零怼我的话太让别人开心吧。
总之，每一次我被零骂的时候，元就会在一旁放肆大笑，甚至还时常帮腔；而偶尔元和我一起调侃零的时候，零却只骂我一个。
我曾颇为无奈地对元说：“你再这样会失去我的……”
元沉默了一会儿，刚要回话，那边零笑道：“她一时哑然无话，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这事在嬉笑中就此揭过，但我其实更介怀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不骂元呢？”
彼时零一脸无辜地考虑了几秒，认真答：“距离太远，攻击不到。”
……我真的怀疑零他针对我。

我还没有闲到去问他这种问题，但答案却已然在脑海中显现出来：“你是什么东西？针对你？你还不配，滚——”
所以我到底在想些什么鬼东西。
无数次被怼的经历磨练出了我坚强的内心和独辟蹊径的思维方式，以及，和大脑并不同步的嘴。
元旦前几天，零问我能不能帮他做张贺卡。于是我用了大半节自习课研究出来一张贺卡，最后让元帮我从打印机那儿顺了张A4纸做内衬。
在等待元的空隙我瞄了一眼表，随口说：“一节课全给你弄这个了。”
“对不起。”
零这话说得太诚恳，让我看着元抽A4纸的背影晃了一下神，才警惕地戏谑道：“对不起什么，A4纸吗？”
然后零一直乐到放学。
元旦假期结束，从空荡荡的家里乍然回到学校，我倒有些不适应教室里的热闹气氛，状况频出。
元跟我们分享快乐：“哎，你们看到元旦联欢的合照了没？有没有注意到xx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