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2)
彼时期中考试迫在眉睫,零又整日在我耳边阴阳怪气地嘲讽,长此以往,我终于疯了。
零说话真的很难听——
“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你是废物吗?”
“错这么多,用废物形容你都是侮辱废物。”
“这题有脑子就行——哦,忘了,你没那东西。”
“就你这样的还高考干什么,死了算了。”
“你是不是有病——”
“蠢货。”
“**(已消音)”
“滚。”
……
小周周末的自习课上,心态爆炸的我把垫板竖在了两个人桌子之间,零一边骂一边毫不犹豫地把桌子拽开了。
塑料夹板砸在地上缺了一角,夹着的卷子散成一片。
“捡起来。”我烦躁地拧着眉。
“凭什么?又不是我弄掉的,”零不以为意,用理科生的本能抖了个并不合时宜的机灵,“是重力促使它掉下去的。”
30秒后,把夹板收拾好的我起身打电话请假回家。
背着书包离开教室的那刻,零还在肆无忌惮道:“呵,弱者只会逃避。”
……
贰·矮纸斜行
“遇见你之前我的世界是黑白的,遇见你之后我的世界全黑了。” ——2020年11月22日,来自给零的小纸条
我曾小心翼翼地问过零:“你讨厌我吗?”
“不至于,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他脱口而出,过了一会儿又颇觉好笑地开口,“你怎么会觉得我讨厌你呢?”
“……”这实在是我意料之外的答案,让我早就准备好的沉默低落一时无处安放,竟乍然生出几分愧怍不安。
我,应该是讨厌过零的,或者说,至少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