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幻想人偶·十一(5)

不要......不要......
我心如死灰，躯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活动了起来。我渐渐站了起来。
此刻，我看到灵梦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濒死之人眼中的光一模一样。而我第一次对这样的眼神感到了恐惧。
不......不要......我几乎要哭出来了。
我机械地走到昏过去的魔理沙身边。她像一只失去了生气的麻袋一样软倒在地上。
我所深爱着的人，此刻就在我的面前，触手可及。而此时此刻，我真的是非常害怕碰到她。
我的双手缓缓向前伸出。
不要！不要！我不要碰到她！
不要让我碰到她啊啊啊！！！
眼泪在这一刻奔涌而出。我不愿，也不敢亲手杀了她。快放开我啊混蛋啊啊啊——！！！
我的手已经触到了她的脖子。她的颈动脉一跳一跳的，散发着温暖的气息，让我感到浑身发毛。
随后，我将她拉了起来，将她的脖子，架在了我的左臂和胸膛之间。这是徒手杀人最常用的一种手段，我的手臂和胸膛已俨然成为了一把铡刀——一个葬送我自己灵魂的断头台。只要稍一用力，我就可以折断她的脖子。

灵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用右手死命抵抗着逐渐向胸膛靠拢的左臂，但不管我用了多大的力气，左臂还是一点一点向胸膛靠近。
不要......不要......不要啊......
原谅我吧，魔理沙......
对......不......起...... 
“嘎啦。”
一声清脆的骨骼折断声传来，我全身寒毛直竖。
一阵绝望与无力的恶心感从心底传来。
我......动手了吗？
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从左臂传来，我痛得几乎昏厥过去。
我咬着牙，迫使自己看向了那里。
我折断了自己的左臂。用右手掰断了自己的左臂。
折断的臂骨尖锐的断面刺破了皮肤，向外惊骇地刺出，手臂弯成了一个钝角。鲜血从切口处如泉般涌出，我甚至能看到自己暗红的骨髓。
这是......我的救赎。
我咬紧了牙，强忍着撕裂般的剧痛，强打着朝灵梦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