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物理学而死》——这是物理的悲哀，也是物竞生的悲哀（终章）(2)

“飞哥，”叶·HenTai注视着偌大的屏幕，此时他正和飞哥坐在一辆吉普车里，“他是个聪明的小伙子，不会对提早下课的事起疑心么？用‘疫情检查’这种理由让学校提前半个钟头下课。”
“但愿不会。”飞哥死死盯着屏幕上的谦宝。
所幸谦宝确实没起疑心。
谦宝坐在了梁彬轩空空的座位上，用手一抹，凳子上竟然有一层薄薄的灰。谦宝小心地拭去灰尘，坐了下来。
你说梁彬轩哪一点不好呢？谦宝自己问自己。不会的物理题，他教；不开心的时候，他跟你扯皮；没办法跟喜欢的女孩搭上讪，他帮你支招。他简直是无所不能啊，在你最快乐的时候给你泼冷水，在你最难过的时候又给你信心。你们一起在走廊上吃着东西谈着天，有时唱着什么难听的歌；你们一起在操场上夜跑，在寒风中互相鼓励数着星星。你发疯，他陪着你发疯；你骂娘，他陪着你骂娘。
这样一个人，不值得你去珍惜么？
可是，偏偏他死了。
唯一你能做的，就是守好他的秘密。
十一点五十九分整。
“目标开始在楼层移动，他上楼了……等等，那个六楼被锁住的小阳台？他去那里干什么？！”对讲机传来的声音震耳欲聋。

“管它去干什么，刑警小组全员出动！”飞哥低声嘶吼。
一时间，校园里各个角落，清洁工，食堂主管，修理工，运水员，同时向着综合楼冲去。
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被唤醒了。
谦宝走得很慢，每一级台阶他都小心翼翼地走。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
他抬头向六楼的铁栏杆看去。
他的瞳孔放的巨大。
他看到了一个最不可能被看到的人。
梁彬轩。
“他好像很惊讶的样子，可我们并没有看到什么。”叶·HenTai盯着屏幕纳闷地说，两个针孔摄像机分别对着谦宝与铁栏杆外，铁栏杆外却空无一物。
“没关系。我们的人最快能在三分钟到达楼顶。”飞哥双手合十。
“怎么是你这个二货！”谦宝冲上去双手抓住栏杆，梁彬轩正从容地站在小阳台上，栏杆把他们分成两个世界。“你不是死了么？”
“看来别来无恙啊兄弟，”梁彬轩挑了挑眉，那清秀的脸上阳光淡如清水，“我在这个世界死了，我就死了么？”
“你——”
“我时间只有三分钟，我得尽快，”梁彬轩的语速很快，“在我说完所有话之前，你不要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