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心斯卡蒂×博士】她搅动博士的心，博士搅动她的……【Part.4】(3)

食用饼干的咔哧声停了，他们就这么望着即将前往的远方，望到夜幕自地平线升起，彼此无言。风从道路尽头来，裹挟着北国的寒意。博士起身走下高塔，只有脚踏大地才能让他安心过夜。“斯卡蒂”顺手拿走桌上的提灯，跟了过去。
简陋的民居多数损毁，倒是村庄里谷仓尚且完好。虚掩的门被推开，入眼是成堆干草。两人在谷仓内巡视了一圈，除开角落里有两具丁点肉都没了的尸骨，算是个完美的留宿之地。天完全黑了下来，博士抱起两大捆干草，将两副不知名的遗骨盖了个严实，这样的条件下只能做到如此安葬。
他身后亮起光明，“斯卡蒂”手持提灯用眼神唤他过去歇息。暖黄色所填满的空间里，干草堆和它都更显柔软。源石供能单元驱动的灯光不会跳动闪烁，稳定的灯光中流动着温情。室内与室外成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氛围，有些恐鱼离开藏身的黑暗，在村中废弃道路上静静望着属于文明的灯火从谷仓窗户透出。它们会羡慕吗？它们会有向往的情绪吗？在这个夜晚无人知晓。唯独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光明中有位血亲拒绝了同胞的接近，因而它们无一迈过那道隔开了文明与蛮荒的门槛。

仰面躺在干草堆上，博士对着天花板喃喃道：“就这样在塔顶傻坐着，白白浪费了一下午时间。”
“别这样说，博士。这个季节，白昼本身就是越来越短的。出去这里之后，也不会有更舒服的地方睡。”
“天冷了呢。”
“休息吧，你有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博士闭上眼试图进入梦乡，但想象中的困意并未上涌。倒是身边人发出的细小动静引他再次睁眼——提灯自顾自亮着，“斯卡蒂”正走向谷仓大门。
“你要去哪？”
“找些冬衣，很快回来。”
“到乌萨斯再说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要是不小心死在路上就用不着了。”
“斯卡蒂”返回来坐到博士和提灯之间，充分吸收光源热量的灯罩烫得它一缩手。如果疼痛是一种强烈的触感，那么博士颓唐的眼神带给它的应当也是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