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艺术(4)

一只触须指向了我们经过的这第一个展厅，海洋中弱肉强食的各个族群正延续着自然应有的规律。
“从海洋中走出吗？”我感到惊奇，从第一个水下生命的诞生到走上陆地，地球用了上百万年，从水中走向陆地，地球也用了几十万年。在萨尔拉，几万年的时间他们跨过了这道鸿沟，成为了一个借助太阳风在行星间航行的种族。“人类的诞生仅仅是十几万年前的时间，你们却已经踏出了第一步。我们没有暴躁的太阳，也没有暴躁的星空。”
“或许是这样，但是我们并不孤单。”翻译机里传来略带颤抖的声音，“我们从水中来到陆地的时间并不长久。我们了解我们的世界也仅仅是几百年的时间。但是能在遥远的地球得知你们也从水中诞生时我感到很荣幸。”
“那你们是如何做出这第一步的？”
“很快就会知道了，就在下一个展厅里，我们从摇篮走向陆地。”导游如是说。
从这里到下一个展厅，在一片黑暗中，我们的导游不怎么愿意说出更多的话。只是和周围的彩虹融为一体。在一片静默中我们默默享受着这个时刻的黑暗。
我们继续向前移动着，咔哒咔哒的响声有规律地推动着我们继续往前走，头盔中的辅助视觉告诉我我们即将要抵达第二个展厅。第二个展厅发出微微的光，人类不可见的光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别致的语言，而这就有些为难我们的翻译机了，只能委托导游为我们继续讲解这个展厅发生的事情。

“这里说了什么？”我向导游提出疑问，在一片黑暗无声中只有我们脚下的彩虹河还是真的，周围的展厅发出微微的光，墙壁上夹杂着不同色泽的光点，如同繁星装点夜空。
“萨尔拉的开始。”导游身上冒出无数的光点，与顶壁与墙壁上的星星互相呼应着。
导游稍稍顿了顿，身上的光泽不断变化，似乎因为激动而颤抖，:“在一开始，我们只是生活在水里的动物，靠发出光与摆动触须互相交流。但却无论如何都只能待在各自的海中或地块里。直到有一天，第一个萨尔拉人开始仰望天空，他看见了一个如同太阳一样炽热的火球降临到他休息的沙滩下的岩洞上。直到他第二天醒来时，他看见一只步行机从灰色的岩石后走出，一路向前。”
于是继续往前，咔哒咔哒声外一片寂静，我们在彩虹河上继续向下漂流。
一路向前，光线渐渐明亮起来，背后的风也慢慢变大，彩虹河也逐渐湍急起来。远处巨大的壁画却显得格外遥远，在这高耸的墙壁上，一只步行机暂时陷入了沙滩上，而一只触手小心翼翼地探出水面，努力攀附在上面。但是萨尔拉恒星系炙热的的太阳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无数的萨尔拉软体动物倒在沙滩上，向前走几步，却有三两只已经攀附到步行机的阴凉处。